,邵榕忙说:“别给庄朽打电话!”
“照你的说法,你妈死了,你爸死了,那他就是你现在的监护人了吧……还是得和他说一声。”尽管韩酌也不怎么想联系庄朽。
“你管我这么多干吗?奇怪!”邵榕从地上起来,拍拍屁股说,“你这么喜欢我,你想娶我啊??”
韩酌一把捂住他的嘴:“你胡说什么!你整天胡说八道乱说别人喜欢你,你也不怕嘴巴长泡!”
韩酌说完立马甩开了手,打算要走,邵榕猛地吸了下鼻子,对着他又道:“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是个男的,就是喜欢穿女的衣服,我可不会去变性。”
韩酌举起双手投降:“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走吧,你回宿舍换身衣服吧,别着凉了。”
“去你那里行吗?”邵榕又从理直气壮咄咄逼人变得可怜兮兮了。
“你宿舍难道没热水??”
“没暖气也没热水,我很可怜的。”邵榕眨了眨他的大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鬼才信!”韩酌扭头就走,但他没有走远,他穿过花园去了Cao场,他眯起眼睛找了半天才找到了方才在男厕所前出现的那两个女生。他过去和体育老师一 打听,原来这两个人是高三的学生,一个叫尤如,一个叫方思静。韩酌还在和体育老师闲聊,那边庄梦蝶脚步轻快地朝他们走了过来。她和尤如,方思静一个班,说 是看到韩酌,想起学生会想找他这个实习老师去参加他们的学生会活动,和大家分享下大学生活。
庄梦蝶说起话来拿腔拿调的,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儿,虽然稳重端庄,却少了点纯真无畏。至于邵榕,那显然就是无畏过头了。
“所以韩老师您意下如何?”庄梦蝶笑眯眯地看着韩酌,她笑起来的样子分外眼熟,韩酌猜测着问了句:“庄朽是你的哥哥吧?”
庄梦蝶笑着点头,韩酌本来还有个问题想问,可话到嘴边却被他咽了下去,他觉得这个问题问出来纯属没事找事,太多余。
这个多余的问题是:“那邵榕是你的弟弟?”
之后整个下午韩酌都没再见到邵榕,晚上他多留了个心眼,把门窗又都上了锁,可这晚没人敲他的门唱儿歌,也没人苦苦哀求他开门。邵榕没有出现。
隔天恰是周末,学生们有的回家,有的乘班车去了市里购物,极少一部分人还留在学校。韩酌去了图书馆打发时间,他选了个阳光极好的位置,拿了本 看了几眼见到个眼生的名词就想用电脑查一查,他找了台靠近的台式,动了下鼠标,电脑从休眠状态苏醒,一张怪异的桌面图映入韩酌眼帘。
白色的底色上是一身玛丽女高的校服,只是无论是西服,衬衣还是百褶裙都被剪成流苏状,这图片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写着:猜猜邵榕的校服去了哪里?
韩酌往边上看了看,有另外两个女生也在用电脑,正对着电脑屏幕指指点点,说着什么。韩酌坐不下去了,直接去了办公室找到了学生联系名册。邵榕的联系人那一栏里赫然写着庄朽的名字和电话,韩酌用学校的电话打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庄朽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
“我大概半个小时后能到。”
庄朽一上来就来这么一句,听得韩酌摸不着头脑,愣了好久才说:“喂……喂,我是玛丽女高的老师,您是邵榕的哥哥庄朽吧?”
庄朽那里也愣了愣,随即他就笑了:“你是那个实习老师吧。”
“啊?嗯……是我,邵榕出了点事。”
“我知道啊,如果不是他有事,学校无缘无故为什么要联系我?”
“对对……是这样的……”韩酌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接话,他脑海里全是庄朽坐在教室里抱着邵榕冲他笑的样子,那形象越来越立体,他那嘴边的邪恶笑容在 韩酌眼前不断放大,韩酌抓着桌子坐下,努力平静下来对庄朽说,“我不知道别的老师是怎么处理的,我虽然只是个实习老师,但是怎么说也是个老师,我觉得我有 义务告诉你,我想邵榕或许正在遭遇校园欺凌。”
“或许?”
韩酌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嘴唇,说:“不,是确定。”
“好的,我知道了,具体事宜我们见面之后再谈吧。”
庄朽挂了电话,韩酌却觉得喘不上气,他坐立难安,在学校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邵榕后干脆就到校门口去等庄朽。庄朽很快赶到,他从一辆黑色进口轿车上下来,依旧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他看到韩酌就走过来和他握手,问道:“邵榕现在在哪里?”
韩酌说:“去了宿舍,宿管说他不在,我是个男老师,宿管不肯让我进去找,其他地方我都找过了,找不到他。”
庄朽笑了笑,关照韩酌别着急,韩酌真不知该夸他镇定还是骂他冷血,这个节骨眼上还能笑得出来,还能安慰别人。
“具体发生了什么,韩老师您方便和我说一说吗?”庄朽往教师宿舍的方向走,他熟门熟路,似乎对校区了如指掌。韩酌跟着他,把那天在厕所发现邵榕的事和今早电脑桌面的事都告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