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便着许嬷嬷陪着她去秦太医身边帮衬着,也好让她和缓和缓。小姐这回真是……”
陌琪觉得眼眶发疼不禁闭上双眼想缓缓劲,好一会儿方才睁开眼睛,同白云四人柔声开口:“我同娘娘说会子话,你们前儿也受惊了,现下正好下去好好松松劲才是。”
白云四人很是担忧陌琪,只看着陌琪神色知晓主子们有话要说,又见陌琪虽极为疲累但眼中清明,心下微松到底是遵了令安静的退到了外间候着。
杨姝沅看了眼关好的房门,斜睨着陌琪嗤道:“你作何这般小心,她做了这等子事,还怕人说不成。”
陌琪抬手揉着额角,好笑回道:“我这不是为着能让娘娘说的痛快些吗,陌琪一片好意竟是还令娘娘误会,陌琪真是伤心得紧。”
事涉皇贵妃娘娘,便是万般小心都不为过,杨姝沅心中明晰却仍是没好气的白了陌琪一眼,又对陌琪上下梭巡了一圈,砸吧着嘴说道:“那婆娘倒是个心狠的,没扎针没灌药,这宫里的私刑竟是都没用上,倒是专戳你的死xue,分明晓得你最是受不得寒凉,却是将你冻了个透心凉。秦太医见着你那模样的时候都差点老泪纵横,连说了几声,你这身子当如何是好,看来这回倒是真……”
这回自己的身子怕是真毁了吧,陌琪又揉了揉眼角,费劲的抻了抻腿脚,微微笑着回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以我同四爷的谋求,我终是要同皇贵妃娘娘见上面的,我此前还想着到时会是何种情形,现下这般我倒是安心了许多。”
杨姝沅闻言眉尾轻挑很是惊奇:“以你的心性,她这般对你,你竟是不怨她?”
陌琪手中捂紧暖炉,抬眸同杨姝沅对视,温声答道:“她是四爷的母妃啊,自是同她人不同的。若是按着民间的说法,她可是我未来的婆母,这天下哪个媳妇不会受些婆母的折腾。再者,她到底是顾着四爷同轩儿,未想真要我的命……”
“呵呵”杨姝沅冷笑:“这怕是比要命还磨人吧。”
陌琪捂着嘴轻咳了几声:“……”
杨姝沅嘴角轻勾,笑意清凉:“再者,她哪算的上你的婆母啊,你若是真跟了老四,那你的正经婆母可是那已仙去几年的先皇后娘娘才是。”
陌琪见杨姝沅眼中对自己的殷殷关切,觉得原本冰凉的心口都开始有了微微暖意,她眸色暖融柔和笑言:“她是四爷的母妃,轩儿的皇祖妃。若是没有她,这世上便不会有四爷也不会有轩儿,那陌琪便无法同四爷与轩儿相遇。”
陌琪面容柔软,笑得眉目温柔:“我盼了那么久,好似历经了千年时光一般,才同轩儿、四爷相遇,我心中一直都极为感念上苍恩慈,娘娘,只要想着四爷想着轩儿,陌琪便觉得很是幸福安然。”
杨姝沅看着陌琪眼中的柔暖情意,心中感怀,不禁想起自己年少时肆意爱恨的岁月,她莞尔一笑,同陌琪叹道:“你呀,都不晓得当夸你Jing乖还是骂你太傻。”
皇贵妃娘娘到底是齐晔生母,无论有何作为,以陌琪现下的立场都绝不能同她正面来回。再者,陌琪待齐晔同轩儿一心一意、情意深重,又如何舍得让齐晔同轩儿为难,只是……
陌琪看着杨姝沅了然的神情,眨了眨眼笑得娇俏明媚:“只我便容她这一回便是,娘娘便莫要担心陌琪了,免得累着了身子才是得不偿失呢。”
杨姝沅收着力度伸手敲了陌琪额头两下,啧啧回道:“你还是看顾好自个吧,都去了半条命的人竟是还有心思来挂念着别人,就属你心思多……”
陌琪觉得脑子有些晕,只是晓得如今不能睡过去,不若身子怕是一直都暖不起来,更怕自己一睡过去便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了,如今各处不便,实在容不得自己如此昏睡。她只得强打起Jing神,在层层暖被中轻轻活动着手脚,便是极为难捱也咬牙坚持着。
白云敲了敲门,恭谨呈报:“小姐,安王妃娘娘来了,现下正在花厅候着曦郡王妃娘娘见礼呢。”
陌琪头更晕了,她同杨姝沅急声说道:“娘娘你万莫要让安王妃娘娘过来,她如今怀着身孕,我身上寒气太重是万万不能同她相见的,还望娘娘定要帮我拦着才好。”
杨姝沅给陌琪往上提了提厚毯,无奈叹道:“那个木愣子怕是会仗着有孕横冲直撞,我可不见得能拦得了她……”
“陌琪,陌琪……”
“安王妃娘娘您慢着些走,奴婢扶着您可好……”
杨姝沅挑了挑眉,看向头疼的陌琪:“看吧,这不就来了。”
陌琪身上发寒手脚一直都控制不住的微微颤着,现下听着临近房门带着焦急惊惶的喊声,连心都跟着颤抖起来,她缓了缓劲握紧双手积了两口气扬声冲房外喊道:“静兰,你莫要进来。”
崔静兰猛地推开房门,看着缩在床上唇色青紫面容苍白的陌琪,眼眶一热,蓦的就掉下泪来,极为心疼的轻轻喊了声:“陌琪,你……”
陌琪心下叹息,晓得是拦不住静兰了,便回头同杨姝沅温声言语:“娘娘,还得劳烦您吩咐厨下做些驱寒暖身的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