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极了,琪姐儿也吃,你自小爱吃红豆馅的,娘亲给你选一块好的啊。”
母女俩既已将此事说开了,也知晓了彼此心思。陌琪也就放下心中思虑笑意盈盈的同何玉娘吃着点心,聊着家常。房中暖帘厚实、炭盆暖融,任那房外的刺骨寒风呼啸,都无法侵袭此处半分。
陌琪垂着头看着手中礼册,听着白云轻声回禀:“沈老夫人礼佛至诚,现下特特留了一尊白玉观音奉于老夫人,想来她定然是会欢喜的。”
陌琪挑了挑眉,心下感动却又带着些许无奈:“不必了,你这礼册可是由南嬷嬷拟好的?南嬷嬷出身大家,怕是没在意,又担心我回了沈府受委屈,竟是将礼册定的如此丰厚,怕是都要赶上王府规制了。只是这沈府出身不高,我更是一介平女,若是出手如此不凡,怕是会惹来轩然大波,令人生疑。”
她随手将礼册置于一旁,淡淡开口:“一会子你同白雪重新拟个礼单就是,照着我说的准备便好。”
白云福身行礼恭谨回话:“是,小姐。”
白梅将暖炉奉于陌琪,很是有些不平:“小姐因着那个什么娇小姐受了这许多磨难,沈府什么都没做不说,小姐竟是还要备礼回府。小姐,奴婢便是逾越也是要说的,奴婢心中实在为小姐委屈。”
白雪看着陌琪沉静的面容,知晓她没有不虞,想是能由着她们说话,她同白梅轻声叹道:“沈夫人自是有她的苦楚,你一个仆婢莫要多话。至于沈府乃是小姐亲族,小姐回府自是要礼数周全才是。何况小姐一个闺中女子在外年余,族中是何说法尚未可知,小姐处事周全方才更能有余。于那娇小姐,不过是个不明事的小姐儿,回了府再好生看看,若真是个不知轻重的,自是会有安排,女子重誉,家中稳妥方能顺遂,在小姐出阁之前,可不能有什么乱子才是。”
白梨匆匆进门福身回禀:“小姐,红袖求见。”
陌琪眉眼一稳:“快让她进来。”
红袖疾行至陌琪身前,欠身行礼恭谨呈禀:“红袖见过小姐,小姐万福金安。”
陌琪眉目软和笑着关切道:“见红袖姑娘风尘仆仆,可是刚回京?快些坐下说话。”
红袖再福身谢礼:“奴婢谢小姐。”
陌琪望着红袖温声笑言:“这一路倒是劳烦红袖姑娘了,全州本家那儿现下如何?”
红袖端身恭谨坐着,微微倾身向着陌琪恭顺回话:“全州沈家一切如常,各房各院都已着人护着,小姐安心。”
陌琪挑了挑眉,眉目温和:“即是如此,便守好全州沈家,莫要让他们出什么乱子,尤其是各房小姐少爷们,都要仔细着些稳住。另外,将各方消息见机慢慢放出去,让舆论丝丝渗透,掌好风向,莫要出了差错。”
红袖低头领命:“是,小姐。”
陌琪将暖炉交予白梨,揉了揉手心,随意问道:“其他各处都可好?”
红袖低眉垂眼恭谨回话:“镇国公府前儿办了洗三礼,只是因着小公子早产,故而未曾大办,只最近的亲族前去贺喜,华安长公主同驸马也去了。”
陌琪歪着头笑道:“也不知那小公子如何了,刚出生的时候小嘴小鼻的,可爱得紧。”
红袖恭声接口:“小公子身子壮实,可比足月孩儿,很是有将门风范呢。”
陌琪点点头喝着暖茶,听着红袖利落禀报:“平昌候世子出银万两誓言要赎孟婉儿姑娘回府做宠妾,现下平昌候府正因着这事乱着呢。”
陌琪闻言眉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语调清冷:“传信绮梦楼,助那孟姑娘一把,总要让平昌候府过个好年才是。”
众人心下一凛,俱都低头浅息静气听命。
红袖眉眼微动,沉声应是:“安国公府六小姐这些时日时常入宫陪同皇贵妃,亦曾同安国公夫人前去齐王府拜见福郡王殿下。”
陌琪缓了眉眼,和缓言语:“安国公府乃是轩儿外祖家,她们亲近本就是应当的。”
红袖心中一叹,小姐看来是将安国公府之事都交予主子定夺处置了,陌琪小姐真真是玲珑心思啊。
陌琪沉沉的看着红袖,目色淡淡:“红袖,待到翻年,沈家风评便要在京中立有一席之地,你心中要有定数。”
红袖心中一震,翻年陌琪小姐便已到了十七的年岁,出阁之事迫在眉睫。而圣上也定然不会再容齐王府中正妃之位空置,主子的婚事亦刻不容缓,看来各处都要加快进程了。
陌琪透过窗纱往外看着车水马龙的热闹街景,同何玉娘笑言:“陌琪回京后到不曾好好上街逛逛,看起来却是极为热闹的。”
何玉娘慈爱的看着眼前言笑晏晏的陌琪,满心疼爱:“琪姐儿喜欢,日后娘亲日日陪着你出去逛便是。”
女子哪有日日出门的道理,陌琪却是晓得何玉娘对自己的疼惜,心中很是温暖,只是她回头看着俊雅非凡的沈临安笑着撒娇:“安哥哥可是听见娘亲的话了,若是娘亲哄骗陌琪,那陌琪可得缠着安哥哥带着陌琪出门不可,安哥哥可得多疼疼妹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