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喜,总算不只柴榕两口子。上次来他们那冷脸他也看到了,只怕不是好说话的。如今一大家子,还有自己兄弟在,哪怕面子情他们也不好将他拒之门外。
再怎么样,他们是一家人,只要能坐到一处,他还怕说不通他们吗?
“我送爹娘过来,可你家这些下人说什么也不让我进——说是你家管家吩咐的。”
刘得旺原本是抱着膀子冷眼看戏,如今武进伯夫妇他的正经主子都出来了,他也不拿腔作派的,恭恭敬敬地站到一边,等侯吩咐。
贵妃上下打量了柴文一眼,不知是谁给他的胆子当着她的面就告黑状。
“是我让管家拦着不相干的人。”她上前一步,端的是王霸之气,虽然身量没有柴文高,可是那睥睨天下的小眼神使的,令柴文心下一紧,不知怎么就想往下跪。
“柴家已经将你逐出家门,你不再是柴家人,以后——”贵妃说着,就将脸转向刘得旺等一干家丁。“这位再上门,一律都给我态度端正了,不要仗势欺人,让人说三道四。但是,不许入我武进伯府。可都听明白了?”
“是。”刘管家带头,家丁们齐刷刷地应声。
“四婶——这是我四叔的家,我爹娘也在,爷爷nainai也在,”柴文脸涨的通红,想说道说道。可是又不想闹僵了,毕竟女人的枕头风也是很可怕的。“哪怕是让我进去拜见爷爷nainai也好,我磕个头,马上就走。”
之前还硬梆梆的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式,紧接着一句就将态度生生柔和下来,这等变脸绝技,连柴二嫂都不禁佩服。怪道能吃得了各种软饭,人家还是有人家的本事啊,这么挤兑人打脸的话他都能忍下来,当耳旁风一样吹过去。
柴武和柴双没理柴文那套,直接就奔柴大哥两口子过去了。
柴大哥和柴大嫂这些天是让柴文给伤透了,所以让柴家一大家子人拦在外人,两口子什么话也没有,只是柴大嫂心酸的厉害,直抹眼泪。
看得柴双心里的火腾地就上来了,越过隔在中间的家丁,冲上去揪着柴文的前襟照他的脸就是一顿捶。
柴双本就傻大黑粗的,又才在战场上历练出来,自不是以前可比,更加不要提瘦瘦弱弱的柴文,两人的力量对比太过悬殊,以至于柴文只有招架之力。可他好面子,又不好意思跟杀猪一样叫——
虽然拳头砸身上,还真有几分像杀猪那架式,疼到他骨头里,可柴文骨子里还有几分虚荣,不想让人看去笑话,硬挺着却也是嗯嗯啊啊直叫唤。
“柴双,我是你大哥!你是想反天不成?!”
柴双连话都不想说,拳头可是没停着。武进伯府的下人碍于主人家的颜面没动手打人,他可不惯着他。
柴二嫂惊两只眼珠子好悬没掉出来,以前羡慕老大家仨儿子要死要死的,可是现在一看,还是好家芳青省心。又不惹事,还嫁了个好人家——老天保佑杭家别受牵累!
“我的天儿,”柴二哥抱着膀子事不关己只看热闹。“阿双这手劲,行啊。”
柴武一看这人打的一面倒,根本不用自己插手,可是不动手又显得不仗义,而且他看爹娘都不管,想是柴文做的事连他们的心都伤了,那就更过份了,于是站在旁边一脚一脚找空隙踢柴文。
柴文没想到打仗还有打秋风的,他正面挨着揍,左右两边还有后边不定时还要受几脚——
“柴武,你也疯了吗?你在这儿捡什么便宜?!”
柴武说话更噎人:“我是替天行道。倒是你,来四叔这儿可不就是为了捡便宜?为了荣华富贵抛妻弃子,自己窝京城里连家人都不见,连封信都没有。这回知道四叔封了伯爷,你又开始想起来是亲戚,主动往上黏了,柴文,我咋不知道你这么不要脸呢?”
武进伯府的下人都知道自家主人不待见柴文,连府门都不让进,这其实不稀奇,哪家没几个穷亲戚不想招待的?他们听命行事,不让进就不让,结果一看进了府里那些武进伯的亲戚们一个赛一个的寒碜,比这位柴文可寒碜的多了。
今日听他们说起来,才听明白原来这位抛妻弃子犯了众怒,连亲爹亲娘都不认了,倒怪不得武进伯不让他进门。
家丁们也怒了,这回他们没敢下手,下回再上门打秋风占便宜,他们可不带留手的。
柴武一席话说的柴文脸上发烫,恼羞成怒:“我是你亲哥!”
眼瞅着闹剧也差不多了,贵妃轻移步上前:“行了,阿双,别打了。在伯府门前打起来,让人看见怪丢人的。回去吧,你爹病了,咱们还得请大夫给看看呢,别浪费时间了。”
柴双听了吩咐,这才收手。
不过他收了手,柴武却没收脚,在柴文后面一脚就踹了上去,柴文本就让柴双打的晕头转向,迷迷登登,一个重心不移扑通就扑倒在地上,一个狗抢屎脸就着了地,上次摔出了血的牙这一次彻底算废了。柴文就着血水往外一吐,便带出门牙旁边的一颗大白牙,明晃晃的在地上的鲜血里头——
“柴武!”柴文怒了,反身起来就朝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