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就在脑子里
回响--
可她是个ji女啊。
我不娶她,不要你,因为她是个ji女啊。我给她机会了,她自己放弃了,......你
们这是自找的。
白童跑到一个酒吧门前,里面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他冲到吧台,要了一打啤酒,
一边喝一边跟着热情如火的人们唱歌跳舞做游戏,他放声大笑,在人群中穿梭,
手舞足蹈,跟每一个遇到的人谈笑。
一直闹到半夜,酒喝完了,嗓子哑了,神智都飞到九霄云外了,他觉得大概差不
多了,摇摇晃晃从酒吧走了出来。
可为什么那些声音还在?白童使劲摇了摇头,头更晕了,眼睛也花了,他茫然地
看看四周,有人蹲在路边吐,有人勾肩搭背大声喧哗,有人横穿马路惹得司机痛
骂。所有人,所有声音,都离他很远,仿佛出现在另一个世界里。
天空还在飘雪,白童左摇一步右遥一步,走在雪地上,他感觉到冷。
喝了那么多酒,都没能让感官麻木吗?他以为自己的心早就不会痛了,跟在潘云
来身边这几年,让他明白,心痛是一件消耗Jing力且毫无意义的事情。
但现在那种超越一切痛苦的感觉又回来了,在他心里,死灰复燃。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临终前,要一遍遍跟他说对不起,他原本可以拥有完全不
同的人生。
但现在他谁都不能怪,爸爸妈妈各有各的道理,他只能怪自己,怪自己生而为人,
怪荒诞不经的命运。
白童脚下一滑,跌倒在雪地里,他觉得很困,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就这样一直
睡下去好了。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童童,童童,你还好吗?"
白童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四周光怪陆离,自己的身体一会儿飞翔,一会儿坠
落,他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三哥?"
潘云来满眼焦虑和心痛,他把白童从雪地里抱了起来,男孩的围巾和衣角和碎雪
冻在一起,让他颇费了些力气。
"找了你好几个小时!你能不能让我省一点心?!你一天天要我的命呢?"潘云
来痛心疾首,把他打横抱着,一直到塞进温暖的车厢里。
白童神思恍惚,他习惯性地依偎在潘云来胸前,扯了他的衣服把自己的脸蒙住。
"你去见那个姓童的了?他说什么了?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潘云来闻着他
一身的酒味,又急又气,额角青筋直跳,"要不要我把他找来,随便你怎么收拾!"
白童呆呆地听着,反应半天才明白这些话的意思,刚在外边冻僵了,一回到温暖
的车上,寒气反而泛了起来,白童牙齿打颤,断断续续说:"再也......不联系了,
我本来就没有......爸爸。"
潘云来把白童shi掉的外套和鞋袜脱了,把他整个人圈在怀里,用体温去温暖他:
"听你的,但求你以后别再这么折腾自己了,我真怕了。"
白童头昏脑涨,他缩成一团,像只猫一样伏在潘云来身上,那熟悉的气息和体温
让他很安心。
他很悲哀地想,其实潘云来说的对,这世界上,他只有他,他恨他,但他只有他。
他一个人快要冻死在雪地里的时候,也只有这一个人会关心他在哪里,来把他带
回家。
"三哥,"白童迷迷糊糊的,"如果,如果我不是红姐的小孩,你当初会不会那么
对我?"
潘云来怔住了,他完全想不到白童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这一瞬间的惊讶让他错
过了编一个圆满答案的机会。
白童苦笑,替他回答了:"我知道,如果我是好人家的小孩,你会有所顾虑,你
不会那样对我的......"
潘云来没否认,他无法否认,五年前,是因为他在别有洞天看上了白童,又因为
白童是红姐的小孩,他才会那样肆意妄为,因为别有洞天是他的地盘,红姐是他
的人,他们不会反抗,而他,没有麻烦,方便的很。
"......但那是从前,"潘云来无力地辩白,"为什么现在问这个?五年前和现在不
一样。"
白童沉默了一会儿,他的手脚渐渐回暖,但是体温高得不正常了,连呼出的气都
是滚烫的,他开始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