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谁,这一家子都是些狐媚子!篱二愤恨的想着。
因为这两桩公案,篱二接下来的时间都没怎么说话,他怕一出口就暴露了异样,只能默默的生闷气。
这世间,所谓情爱之事,最让人无奈的,莫过于——你明明爱着这个人,却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夏芸见他闷闷的,有些奇怪,便主动和他说话,他也只是有一句答一句,不多说一句。
夏芸心中有些纳罕,这人突然怎么了。然而园中事务繁多,他一时顾不上,只得拉着他的手四处管这管那的。
篱二看着那只被他紧紧拉着的手,嘴角微微弯了弯。
月上山头,忙碌了一天,夏芸方打发匠人们回家。
一伙人都记了工账乐呵呵的走了,倒是有个年老些的在后头,留下来问夏芸,这俊俏小厮是谁?
夏芸抿嘴一笑告诉了他。
那老汉听了一惊,一拍大腿道:“我就说是篱二爷,但他们非说我认错了!”
“为何?”
那老汉几分得意道:“我虽然老了,但眼力劲儿没老,一眼就认出来了。可那群孙子非说二爷不张这样,没这么好看……”
夏芸听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那老汉还在自顾自的说:“我就说应该是二爷,可也不敢和他们强争,还是怕认错。现在这模样,太俊了!跟公子哥儿似的。”说完几分憨厚的笑起来。
夏芸故意瞅了眼身旁俊朗的男子,那天自己亲手给他拾掇的时候都被惊艳到了,更别说旁人了,这话夸得倒也是真。
而篱二正在和老汉说话,语气随和,又不失男儿豪气,还真的是个良人。
听着渐渐听出了苗头。
是篱二早年随手行的一桩善事。
原来,这老汉几年前被地主逼债,还威胁说还不了便要将他女儿卖入青楼抵账。
看着日子到了,账没还上,地主便派人上门来抢人了,老汉拼死抵抗,一家人正闹得不可开交时,恰巧篱二撞见了……
当即就掏了五两银子替他还了,父女两个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他女儿彼时尚不足十岁,这一桩祸事便免了。后来老汉过了几年,将这账想办法还上了,恩情却一直记在心头。
今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想将未出阁的女儿许给他,一来换他的恩情,二来,也着实看的来他的人品。
老汉见到篱二确认后,更是欣喜,原来他竟有这个风采,这模样,莫说是配的上自己女儿,就是委屈自己女儿做妾也是绰绰有余,心甘情愿了!
夏芸听得手一抖,这种为报恩情、以身相许的桥段是什么鬼!不是只有话本子里才会有的吗,一瞬间觉得不真实,又有些紧张的看向篱二。
后者淡淡一笑,深深的看了夏芸一眼,拒绝了。
老汉还不甘心,委屈求全道:“我女儿命薄,能给爷做妾也是她的福分了,还望二爷成全。她虽然不是国色天香,但二爷见过的,也生的不差,是个品德贤良姑娘。”
夏芸张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倒贴的,是个男人都会乐意收下吧,然而,篱二还是明确拒绝了。
留下老汉一个人在风里细品那句话,篱二走时说的:“我有心仪之人,虽然好比天上月,一生难以触到,但不捞一捞,我总是不甘心的。”
还有谁是那位爷捉摸不到的人呢,必定是个堪称绝代佳人的千金小姐吧。老汉悠悠的想着,遂也回去了。
夏芸见他拒绝了,没来由的松了口气,然而一路上都有些闷闷的。原来,他有心上人了呀。
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失落……
☆、春节共眠
时光荏苒,弹指一挥间,两载倏忽而过。
两人依旧同出同入,去夏府当值,夏芸总有办法领到肥差,两人的钱囊都渐渐鼓了起来,这是个好事。
也有不好的事,两人越是亲密,就越是难以掩住一方躁动的心。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这两年来,你来我往间,夏芸的某些自然而然的亲密举动都让篱二想的更多,而且备受煎熬,想要,想要得到这个人,想要他成为自己的人!
他的笑。
他的泪。
他的灵魂。
他的爱情。
还有……他的身体。
这样的渴望时时肆掠着他,其实篱二也能渐渐感觉到,自己对于芸儿而言,是有些不一样的,这让他有些更加得寸进尺,想要拥有的更多,想要得到这个人的一切……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优哉游哉,辗转反侧。
从初次救他落水到现在,算来两人正式相识已经两年了。
两年来,毛团被夏芸照顾的很好,长得胖乎乎的了,从一只小nai猫变成了个大球,很可爱,两人关系也越发亲密无间,夏芸对篱二的态度也比先时更亲密自然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又是一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