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都不明确。既然如此,先四处看一看,观察一下情况——你觉得如何?”
“好的,目前也只有这样了。”
艾尔利没有意见。
既然要四处看看观察情况,或许还得打听情报,就得不惊动他人,相对正常地融入这些人类之中。
没错,要正常地融入,
还是现代装束的艾尔利出现在十八世纪的码头,显然十分格格不入。再加之,他的身上,还有另一个极其突兀、很容易被旁人瞩目的地方。
正因为如此……
在犹豫的过程中,男人已经察觉到了正往他们这边观望的疑惑的目光。他们被发现了。
往他这里投来的视线他不在意,在意的是,无礼又鲁莽的,像是要黏在还被他维持着之前的举动,牢牢护在胸前的艾尔利的无数道目光。
……哼。
只一瞬,男人解下了他的斗篷,将其实面朝着他、并没有露出脸的青年的头盖住,从肩膀以上的位置,全都被紧密的遮掩。
“把快掉出眶的眼睛,都给我收回去。”
从稍显黑暗的角落走出的这个男人,在他身上看到的每一处,从神情到衣衫,都显得尊贵无比。他就是一名贵族,毋庸置疑。
没人敢在如此冰冷的目光审视下再将眼抬起,更没有人在与他直视,产生一丝一毫“为什么贵族老爷会出现在这里,还带着一个那么……的人”的疑惑。
男人满意了。
取出几枚闪亮的金币,他随便选了一个争先恐后挤到最前的人,吩咐这人为自己和自己的“夫人”准备马车,还要带他们去这里最好的旅店,当然,能找到合适的正在出售的宅院最好。举手投足间的气势,更是让人心生敬畏。
从走进阳光之中的那一刹那开始,他就进入了角色。
在这里,他不能是身为岩窟王的复仇鬼,而要,暂时再借基督山伯爵之名。
等来了马车,基督山伯爵的心情并没有因这殷勤的服务而转好几分,甚至,还更糟糕了。这越来越Yin沉的情绪,直到他带着被斗篷包住的那人坐进了马车,所有视线都被阻挡了之后,才稍微有了起色。
不想身边的这个青年被看见,即使是发丝,即使是无意间显露的任何一处肌肤——
很难想象,从不吝啬的基督山伯爵,居然会有这般小肚鸡肠的时候。
当然了,进了马车后,他对艾尔利的说辞肯定不是真正的心声。
“这是……为了调查方便,我没有任何侮辱你的意思。”说的是非常自然地把艾尔利安上“夫人”头衔的那件事。
“如果你不愿意,之后再换一个身份……”
艾尔利:“……”
这一番说辞,很似曾相识啊,绝对从同一个人的口中听到过。而“夫人”这个身份,也那么不经意地继续牵连出了过去的记忆。
算了。
艾尔利没有介怀。他轻轻地按住了坐在身边的伯爵先生果然还有些僵硬的手,说道:“没事,就这样吧。”
基督山伯爵似是愣了一下。
“好。”他语气颇为古怪地道。
同时,在马车终于停下之时,不动声色地抬手,将艾尔利一直没有收回的手指在掌心中握紧。
直到先一步下车,以最为绅士的姿态扶他下来时,都没有松开。
……
原本还算是平静的马赛,时隔多日,竟然又迎来了新的风波。
之所以说“时隔多日”,便是因为,其实前不久——大约几个月前,马赛此地刚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麻烦事儿。
年轻的水手,只有十几岁的前途无量的小伙子,可怜的埃德蒙·唐太斯……在自己的订婚典礼上被抓走了,以对人们来说相当恐怖的谋逆罪名关进了监狱,大抵是回不来了。
拿破仑这个名字所代表的Yin影还未彻底地撤离法国的上空,以至于这几个月来,许多人都听闻了埃德蒙·唐太斯的遭遇,虽然心里都觉得年轻水手不可能干出这么大胆的事儿来,却都屏住呼吸,权当做不知道一般,更不要说去正大光明地关怀,理应比被抓走的水手还要可怜的那两个人了。
埃德蒙·唐太斯的老父亲路易士·唐太斯,还有突然失去了未婚夫的柔弱的姑娘梅尔塞苔丝,数月过来,他们的处境据说相当糟糕。
老唐太斯在贫穷、愤怒、恐惧和对孩子的担忧中病倒了,同样不安和恐惧的梅尔塞苔丝独自照顾他,此外,倒是还有埃德蒙·唐太斯曾经的老板莫雷尔先生时而关照,可他们似乎并不能帮上太多的忙。
——啊,把已经被关进人间地狱的可怜水手的事情阐述这么多,并不是随口胡说。
前面提到的这些人中,有一个人物与在这个时候震动全马赛的另一件大事,也就是现在所要重点讲述的大人物有着不可思议的关联。
一位不得了的老爷——准确地说,是一位地位显赫又出手极其阔绰的伯爵老爷,带着他的未婚妻和一大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