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为他和家里吵架的样子。
白苏到今时今日终于能理解,为什么不是一见钟情,不是他某一个微笑,不是他带他去吃好吃的,甚至不是他带他看病这件事的本身。
一个从出生开始,就从没被期待,被欢迎,被在乎过的人,最能让他动容的,当然是你在乎他的样子。
当时小哑巴的认知里,没有白苏是个男人这样的概念,如果当时让他动容的是个女人,是个别的什么人,小哑巴都会在那种雏鸟情节的状态下动容。
无关乎容貌和性别。
白苏记得中二病的年纪里,还没退学的时候,曾经抢了一个男同学写的信。
那信中有一句话最让白苏记忆深刻,尽管他当时并不懂,读了好几遍,还以为是病句。
他记得那句话这样说:我喜欢你喜欢我的样子。
他也是爱上了小哑巴喜欢他的那个样子,白苏想。
傻傻的,执着的、日复一日的、至死不渝的、生死相随的。
为了保护这样一个人,他愿意选择最缓和的方式去解决问题,愿意压抑着自己的窝火,独自消化。
他想给小哑巴最好的一切,而他想了好几天,他最好的一切,在小哑巴的眼中,都不值一提。
那换个方向来思考呢,小哑巴在乎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在他的心里什么最珍贵?
白苏把头窝在小哑巴的腿上,蹭了蹭,小哑巴一手举着本书,一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白苏无声的勾起嘴唇。
臭不要脸的想,想要的——肯定是他了。
☆、第55章 脸不要了
那一家子人白苏并没有亲自去见,他找了一个哥们的律师朋友, 结合着王三调查的证据, 又打发了兄弟里头长相特别凶狠的两个,和律师一起找上那一家子的门。
什么虐待虐打都可着劲的往人身上安, 说这罪进去蹲最起码要个十年八年,顺便给普及了一下监狱那地方一把老骨头进去后, 会有多么销魂蚀骨的待遇。
反正是怎么血乎怎么说, 怎么严重怎么安,把那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老家伙吓的快要尿裤子, 才抛出最后目的。
想要把这件事瞒住,就到死别支棱毛, 老老实实的签了脱离关系的证明,从此不去sao扰人, 这事就算过去, 否则就算死了,也能想法给你抖落的满世界皆知,从此戳不着你的, 就戳你子孙后代的脊梁骨。
那老家伙最怕的就是清高的面皮被剥掉, 露出里头腐烂发臭的芯子, 道德的谴责和丢面子,比真真假假的法律约束, 更容易让人低头。
据说哥们走了之后,那老家伙不光揍了吴兰一嘴巴,还把白苏给他买的那个电动车砸了。
但是当时真是被几个人凶神恶煞, 和哥们律师的专业分析给唬的脸色惨白,哥们回来跟白苏绘声绘色的描述,别说是签脱离关系的协议,就是让他签房产转让,那老家伙也不敢不签。
白苏听了反应特别平淡,小哑巴这几天从书架的犄角旮旯翻出白苏家传的那两本菜谱,天天蹲存厨房里研究,实验。
成品半成品最后都进白苏肚子,白苏觉得他现在在小哑巴的眼睛里,就是一块“试验田。”
兄弟走了之后,白苏幽幽的点了根烟,吞云吐雾了间回头看向厨房不知道又鼓捣什么汤的小哑巴,从文件袋的中间,捻出一打订在一起的纸,揭开纸上用订书钉订上的小页,揉烂了扔地上,端端正正的大黑字,才在温暖的正午阳光里,露出刺眼的真容。
。
白苏夹着烟的手指,缓慢的摸过那一家子依次签下的名字,微不可查的勾起一边嘴角,笑的宛如暗夜里带给人厄运的夜猫。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死无全尸,算不算是这世界上最狠毒的报复呢。
不。应该算是客观的帮那一家子积德。
半晌,白苏收起笑,把烟碾灭在茶几上的烟缸里,胡乱的将纸张塞进文件袋,放到了书架最上面的角落,收了起来。
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白苏又恢复了眼中的神采,搂着小哑巴的腰,头搁在人的肩膀上,做一块敬业的“试验田”,喝了口小哑巴送到嘴边汤勺里的不明汤,刚想堆起笑,像每天一样,违心的夸一句,就愣住了。
白苏拿起小哑巴的手指,按在自己的喉咙上,正面对着人这才慢慢开口问。
“你煮的什么汤?”白苏问。
小哑巴摇摇头,眼神询问。好喝吗?
白苏这次一点没敷衍,猛点头。并且就着汤勺,把这一勺子都喝了。
确实是好喝,味道很熟悉,小的时候,他妈妈逢年过节,会煮这个汤,但是由于穷乡僻壤的材料限制,味道虽然像,却远远比不上小哑巴煮的这个。
他开餐馆起家,发达起来这么多年也吃过不少好东西,小哑巴煮的这个汤,确实是在他喝过的所有汤里,能排上头三位了。
“照着菜谱做的?”白苏拿起摊开在按台上发黄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