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摸了摸司徒的脑袋——没发烧呀?撩起司徒的t恤看伤口——好好的没发炎呀?
怎么就自己跑来了?前几天每天见,这人明明有些不自在还装睡躲着自己,总不会是突然想通了……
“啪——”
陈彦的手被司徒拉住了。
司徒手上热热的,抓得陈彦手上疼。
“扑通,扑通。”
陈彦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他的脸也不自觉地红了。
司徒张张嘴要说话,陈彦就愣愣地看着他形状好看的嘴。
有这么一刻陈彦幻想着,如果他说——
“是你救的我?”
司徒终于能说话了,只是内容同陈彦期待的,有些远。
那人一开口就一发不可收拾,和机关枪一样。无非是问陈彦,那天怎么会是陈彦做的手术,怎么也不和他说,弄得他都不知道要感谢谁。
陈彦被抓着手臂,苦笑起来。
等司徒问完了十万个为什么,才终于解救出自己的手腕。
很疼的。
“那天刚好路过,正好缺急诊的医生。”陈彦拉好衣服,搬了椅子过来让司徒坐,还给他倒了水。
外头太阳大,这人一路跑来满头的汗,一杯水两口就喝光。
“再给你倒一杯。”陈彦去倒水。
司徒来了句:“你的钱不用还了。”
倒水的动作慢了些,倒水的人偷偷地叹了口气。
“不行,我要还的。”陈彦摇头。
倒好水转头,司徒正撩着衣服指着身上的伤口:“这些都是你缝的?很整齐。”
“不是我缝的,缝合基本都是实习医生做。”陈彦摇头。
司徒看着陈彦,眼神里满是失望:“哦……那……”
“我……就刚好路过,帮护士把你送上手术台。”陈彦看向别处:“这和我欠你钱没关系。”
司徒还是坚持:“那也不用还,我的主治医生都说要不是抢救及时我就差不多挂了。”
“不会,人失血30%及时输血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的命很值钱!”司徒听到陈彦把自己撇得那么干净,心里就是不高兴。
“真的和我没关系。”陈彦决绝。
“你们医生都什么毛病,一个个给钱也不要!”今天的司徒似乎特别没耐心,整个人躁得慌,突然吼了出来。
“……”
陈彦不说话。
脑袋一热的司徒也被自己暴躁的状态给吓到,只觉得全身都乱糟糟,想马上见到陈彦问清楚,可真的见到了又不知道要怎么交流。
就像最虚弱的那几天,其实每天都盼着陈彦来看自己,但陈彦真的来了,却不知道要怎么说话,于是他开始每天装睡,久了陈彦也就再也没上楼过……
不大的屋子里,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司徒一个人坐在那里纠结,皱着眉头的样子有点让人心疼。
“哎,我只是帮了点小忙,医院也给我劳务费了。”好久,还是陈彦先缓和一下气氛,从带回家的袋子里拿出个大大苹果递给司徒,语气慢慢的:“如果每个救人的医生都能拿到一大笔钱,那么所有医生赚够了钱就不干这行了。”
司徒也不接苹果,坐在那里还在生闷气。
于是陈彦拿过苹果找到水果刀,坐在床边接着纸篓慢慢地削。
“我这辈子钱就没有够用过,不过在这里我也用不到什么钱,欠你的我一定要还,这样才有目标和动力。不然这一天一天的,都不知道活着要做什么。”
说的人没什么情绪。
偏偏听的人心里堵得慌。
司徒看到陈彦房间里的书桌上是的各种论文和写了一半的草稿和图表,前几天他还听陆离说陈彦平时在网上帮医学院的大学生写实验报告做期末论文赚外快。
明明很辛苦的样子,偏偏不肯要自己的钱……
“啪嗒——”
陈彦的刀法很好,很快一个漂亮干净的大白苹果削好了,也不知道的他怎么做到的,轻轻一掰,就变成了两半。白花花的胳膊伸过来,漂亮手上半个水汪汪的苹果。
像是逗小孩子一样,陈彦扬了扬手,司徒不怎么情愿地把苹果拿去了,咬了口,嘎嘣脆。
“隔壁村王爷爷塞给我的,特别甜。你也回去好好休息,虽然伤口没什么大碍,还是少抽点烟,少吃油腻。”陈彦对着司徒笑。
司徒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着苹果,也不知道是钱没送出去不高兴,还是被陈彦拒绝才不高兴。
走的时候,陈彦又给了他两个苹果。拉起他衣衫检查了一下伤口的情况。
两个人也贴得不近,那种尴尬又不自在的感觉又来了。
刚想找借口走人。
陈彦突然指着右边的刀口,眼睛弯了起来,像是调皮的孩子:“其实,那天实习医生是个新手,这两个是他的缝的,这个是我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