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来。
李三爷饶是见多识广,在妖怪方面的见闻也必然比不上龙白,此时也做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来。
龙白蹙起眉头,稍微组织了下语言,说道:“我总是能闻到江面上飘散着一阵腥味,不是寻常鱼类的那种,应该是水妖。可我现在一时半会想不起这究竟是什么妖类的气息。”
“不怕,马上就知道了。”李小草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她听见有轻不可闻的敲击声传来,渐渐地敲击声越来越大……
李小草半个身子探出桥面,用手中的手电筒去查探发出声音的桥墩——被撞击的桥墩不是已经裂开过的那根桥墩,而是另一个尚有童女存在的桥墩。
即便能看清是哪根桥墩发出的声音,但江水浑浊不清,手电筒的光力也有限,他们根本无法分辨出撞击桥墩的究竟是什么。
更何况,手电筒的光束一照射到那跟桥墩上,撞击的声音戛然而止,水面也没了动静。
李小草关掉手中的电筒,众人在黑暗中静待了一段时间,那敲击的声音又再次出现。
龙白自恃眼力比人类好,从李小草的手中接过了电筒,待看准了那水妖浮出水面这才突然打开手电筒的开关。
“是天生的蛟龙!”龙白看清了那水妖头上的犄角,再次嗅了嗅空气中的腥味,朝着李三爷说道。
说了这话,龙白把随身的包往地上一丢,直接跳入了江水之中,竟是奔着那蛟龙去了。
饶是李小草眼疾手快,也没能抓住龙白。一时之间,她的脸上全是焦急的神色,朝着老头说道:“爷爷,怎么办这么办?那可是蛟龙呀,龙白虽已五百年的修为,可却迟迟未能化为蛟龙呀!”
李三爷原本也目惊口呆,但随着李小草的念叨,他反而镇定下来,抚慰道:“安心,那是天生的蛟龙,你的男人未必拼不过。”
“爷爷!”李小草仍然焦虑得很,绕着李三爷转着圈地说道:“天生的蛟龙和龙白到底有什么区别?你别卖关子了,倒是快说呀。”
李三爷瞥了眼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孙女,不急不缓地说道:“若是像龙白那样脚踏实地修炼成为蛟龙的,并没有什么不妥。可这种‘天生的蛟龙’却是真正龙种的变异,从胎里就带着缺陷来的。”
说到这里,李三爷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接着说道:“世人所说的‘蛟龙性yIn’指的便是这种种类的蛟龙,你且安心,它既然还会这么偷鸡摸狗地做事,其修为未必比得上龙白。”
听了李三爷的话,李小草终于把提到嗓子眼的心吞入了肚子,再细细琢磨李三爷的话,她又发现了些许不妥。
“蛟龙性yIn?那桥墩中消失的童女……”
电光火石间,桥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半夜的敲击声究竟为何。
张老板略微探出身去看了看江水中的情况,咽下一口唾沫,对李三爷和李小草说道:“他就这么跳下去了?这不会有事吧?”
要知道,因为有长江穿城而过,B市每年的自杀案列中有一大半都是跳江溺水身亡。这江水看似平静,内里却暗藏着汹涌。
李小草紧盯着江面,没有理睬张老板的话,她更关心龙白那边的情况。
就在此时,江面的平静突然被打破。龙白在入水的那一刻就化为原身,现在更是与那蛟龙缠斗到了一起,直破水面而出,将打斗的战场换到了半空中。
张老板虽然已经从李三爷他们口中听到“蛟龙”等字眼,脑袋却始终没能将眼前的一切联系到一起,直到两个条形的生物破水而出,张老板才不自觉地爆了句粗口。
“卧槽!这是龙啊!这是龙啊!”
再联想到那个跃入江中姓龙的人,张老板只觉得平生的荒诞事全集中到今天了,心里暗爽:这五万块钱花得值!
☆、缠斗
在确认了撞击桥墩的水妖是蛟龙后,龙白就纵身跃入了江水之中。
不是他自大,而是一行人之中只有他是最合适的。江水湍急,即便是熟识水性也难以在低温的江水中与其他妖怪缠斗。
蛟龙又熟水性,若是龙白反应稍慢些,恐怕这妖怪一时半会就会逃离。
况且,龙白的心里也盘算着事情。从本家所在的Z市到B市这一路上,虽然李三爷默认了他的存在,但对他始终保持着冷淡的态度,没有多说什么,更不用说来评论他与李小草的关系了。
要知道,龙白来川蜀之前,就有“提亲”的打算。龙白对人类的婚姻大事知之甚少,了解的一星半点也是来自于白姑姑编撰的。所以在龙白看来,只要两人的感情到位了,就可以直接到女方家里提亲了。
听说一般男方上门提亲都会遭到女方长辈的刁难——这也不知道是经历哪朝哪代的妖怪留在上的墨宝了,总之,龙白是暗自在心里做下决定,要在李三爷面前好好表现。
在这样的考量下,龙白第一时间跃入了寒气刺骨的江水。索性他的原神是蛇,水性不比眼前这蛟龙差。
龙白在电筒的光亮照射下,就看到了这只蛟龙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