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其母亲只是嫁出门的李家旁支,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这一支与李家本族有些许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这个祖训并不能有效地约束他们。
程又青一家早就在帝都安了家,她上大学后也仍然可以每周回一次家。只是因为宿舍矛盾,她在学校家属楼租了一间公寓,方便平日里上课,也方便与龙白偶遇。
现在,她只想回家,不想继续呆在这个公寓里了。
刚回到家,她就在鞋柜处看到一双陌生的布鞋。有人来家里做客?
客厅、餐厅、厨房都没有人,看着家里某个卧室紧闭着的门,程又青暗叹一声,已经知道来人是做什么的了。
“无为道长,你看我弟弟仍然是这个样子,还是没有好转。上次你给的符咒和经文我都是一天三次,没有断过的。”
程又青没有急着敲门,反而是靠在门边偷听起里面的对话来,刚刚说话的是她的母亲李家静。
接着,就听到那被称作无为道长的开口道:“那符咒与经文还要继续坚持才好。至于让令弟彻底从植物人状态苏醒过来,恐怕我还需再参悟一段时间的‘道’。”
门内,程又青的母亲李家静保持着沉默,程又青也屏着呼吸,大气不敢出。
只听那无为道长接着说:“其实,最近在下于‘道’上有所悟,说不定能让令弟恢复。”
李家静有些惊喜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真的吗?那还请道长一试!”
顿了一顿,无为道长才接着说:“我未完全参悟,上次有幸从你这里得到李家先辈的手札,虽然只有半本也让我受益良多。不知道那手札的另外半本在何处?倘若我能于‘道’上再进一层,令弟必可恢复!”
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李家静有些为难,踌躇了半天才开口道:“我再找找看,只是希望不大,不知道道长还有别的办法修行吗?”
那无为道长态度有些倨傲,说道:“其他法子也不是没有。若有黑晶石,一样可以令我修行,只是这黑晶石的价钱嘛……”
程又青原本只想偷偷在门外听着,可没想到这道士又狮子大张口,她妈已经在舅舅的身上花费不少了!可不能再让这些神神道道的人从家里骗走钱。
这样想着,程又青猛地转动门把手,直接推门而入。
“妈!这都是骗子!你还要在他们身上为舅舅花多少钱?!”
程又青这话的本意是不要再迷信了,这些和尚道士都是骗钱的。但在李家静听来,这话就有别的意味了。
“这是你舅舅!不救他难道要看着他去死吗?!你舅舅会变成这样都是李小草那个祸害!我在李家谈不着公道,难道连救你舅舅都不行了吗?”
程又青本想辩驳她舅舅李家刚会变成这样都是咎由自取,与李小草关系不大。但随即想到李小草,立刻又扯出程又青的伤心事来,两行泪簌簌地就流了下来。
看程又青流泪,李家静的心立刻软了下来,将程又青搂到自己怀里,宽慰道:“你舅舅是你外公外婆的独苗,妈不能不救啊。”
两人说话间,无为一直在旁边默默地看着。等两人都平静下来,无为才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开了口。
“令千金怕是遇上和他舅舅一样的坎了。”
李家静对无为很是信服,皱眉问道:“道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造孽,她这是也遇上当初那个祸害咯。”
李家静立刻想起来程又青同她说过的事——她与李小草不仅成了S大同学,而且还成了舍友。
虽然李家静因为其弟一事,一直憎恶着李小草,但也没过多限制女儿与李小草的来往。话虽如此,但在程又青表示要搬出宿舍的时候,她还是第一时间提供了经济上的支援。
李家静板着脸,问道:“李小草又生什么事端了?”
听李家静这么一问,程又青心中的委屈早已奔涌而出,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说道:“妈,她和龙白在一起了……”
李家静曾听女儿提起过龙白,虽然没有深聊,但自己也是过来人,提起龙白时的娇羞她怎么会不懂。
李家静轻拍着她的背,感情这种事情谁又说得准。
只是那无为似乎看准了时机,又接着道:“我倒是有法子离间他们。”
程又青立刻停止了啜泣,瞪大眼睛看向无为,问:“真的吗?”
“如假包换。我们道供奉的泗阳道人便有这等秘法。”
在一旁沉默的李家静终于发声:“这是歪门邪道吧?”
无为有些不满李家静的说法:“这哪里是歪门邪道,原是秘法,只是因人心险恶才用去做了坏事,用在这里无碍,又不害人,不过离间一二,若他们感情真挚,自然没什么用。若他们本就有嫌隙,也不过加快了他们分开的时间而已。”
程又青或许是病急乱投医,全然忘了刚进门时自己是如何怒斥这个骗子的。此时她竟然满怀期待地问道:“那需要我做什么呢?”
“没什么要你做的,给你三个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