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就欺骗了他,害的他家破人亡,所以心里有愧么!
“好。”
顾昭云浅浅一笑,拿过桌子上的那些银两,“一路保重。”
就算是没有她,凌末也会找到张嫣的,夕秋,他的妻子,就算还活着,他应该一辈子也不会原谅她的吧!毕竟……所以,有些时候,死亡是一种解脱……
解脱?
想至此,顾昭云嘴角的笑僵住,随即转为一种无奈,自己的双亲也是这样的想法么,所以才会留她一个人活在这世上。
江水茫茫,船家在岸边催着那些乘船的人赶紧进仓,这天怕是要下雨的。
“姑娘,可是要上船?这船就要开了!”
那船家披着蓑衣,带着斗笠,看这阵势,这船决计是要渡到大江对岸去的。
“要的。”
愧疚也好,欢喜也罢!顾昭云好像喜欢上了那个男人,那个与凌末极像的男人,她想要与他成一个家,一个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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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连绵的雨天让邱夏很是不舒服,凌末这几日似是很忙,邱夏只见过他两次便再也没见过他,戴辛芷好似也消失了般,整个后宫仿佛只余了邱夏一人,这感觉很孤独,孤独的让邱夏感觉好似活在这世上毫无意义,那些仇报了又如何,至亲不可能死而复生,戴氏一族独掌朝政又如何,与她何干。
从袖中拿出那封书信,落款处书着:吾妹勿念!
这信,凌末是决计知晓的,那信上的内容当真是兄长心中所想么,他劝自己放下,他自己又当真能放的下?
云墨轻轻掀开珠帘,瞧见邱夏正兀自出神,便轻轻地打开柜门取了熏香往香炉里添了香就又安静地退了出去。那个人总是在深夜坐在这位主子的床头,动作极轻地为这位主子抚平眉头的皱痕,或许是她年纪还小,不懂得这些男女情爱,既然欢喜,又为何这般的相处别扭,她着实不懂。
“她近些日子睡的不好?”
这句话,虽是问的,却异常的肯定。
“回皇上的话,娘娘近些日子总是梦靥,白日吃的也极少。”
……
“我让龄官儿备些香料,你明日一早去取……”说着,那只手又探了过去,轻抚着床上正沉睡的人。
云墨本是极其震惊的,她从未见过这般的帝王,待她想再细细看上一看时,凌末已起了身,她只好恭谨地垂了头听着凌末的脚步声慢慢地消失在大殿内。
又是一日Yin雨天,邱夏在门口立了一会儿便又窝在了榻上,也许是殿内太过安静,邱夏歪在榻上,只一会儿便觉得昏昏欲睡起来,唤来云墨交代了几句便翻了个身窝在榻上睡了过去。
这怕是邱夏这半年来睡的最安稳的一次,没有那些梦靥,没有那些仇恨,身体似是坠入一片深渊不断的下沉,熟睡的邱夏嘴角竟显出一丝微笑来,一旁伺候的云墨瞧了见,甚是稀奇,她还从未见过这位主子这般笑过呢!
“……孤诛尔等九族……”
伴随着一道骇人的喝声,邱夏轻yin一声猛然坐了起来,手指不住地轻颤,邱夏侧头一看骇地呼吸一滞,那指盖之间赫然扎着数根银针,邱夏蹙蹙眉瞧向匍匐跪在榻边的太医,有气无力道:“拔了吧!”
那太医战战兢兢地抬手,邱夏倒吸了几口凉气,把依旧轻颤的手指用力地握了起来,她不想看凌末是什么表情,也不敢看他是什么表情,殿内的太医和内侍宫女不知什么时候退了出去,龄官儿退到门边时,忍不住又轻叫了一声:“大家……”
只听凌末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龄官儿这才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邱夏此时浑身无力,凌末那道压人的气势渐渐逼近,邱夏竟觉头皮一紧,没骨气地歪了下去,凌末见此一个快步将邱夏揽在了怀里。
“疼……”
邱夏皱眉轻喊了一声,这才感觉肩膀上的力道缓缓减了下来,还不及轻舒口气,便听凌末冷冷地开口,“是你,还是她?”
邱夏身体一僵,凌末自然有所察觉,那双深邃的黑眸此刻透着邱夏看不见的戾气。
“妾不懂皇上的意思。”
“哼!”凌末冷笑一声,松开邱夏立了起来,冷冷地瞧着榻上身形单薄的邱夏,“倒是孤错看了丽嫔,嗯?”
邱夏自然不会将真实想法告诉于他,此时,邱夏酝酿了情绪,抬起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无辜地瞧着凌末,这般欲语还休的神情倒真让凌末心尖颤动了几分,若不是深知她秉性,凌末定然真以为她受了万般的委屈。
“云墨是孤的人,你不用这般试探,香炉里的熏香也是孤命她添的……”话锋一转,凌末笑yinyin地瞧着邱夏,“可还有疑虑?”
邱夏微微一笑,“皇上这般直爽,倒衬得妾小家子气了。”
“丽嫔好好歇着,那熏香若该添了,自有奴才们Cao心。”
“是。”
房门合上,邱夏退了一脸虚伪的笑,她抱紧双膝躺在榻上,心里想着若真如适才那般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