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旧情,吾可不会。”
这番话安安说的有板有眼的,不但秦氏吃了一惊,就连谢涵自己都很惊讶,“安安,你是如何看出她在腹诽母后?”
“母后,这有何难?这老婆子目光闪烁,且面露凶光,真正有悔意的人见到母后难道不应该是痛哭流涕,然后向母后坦白她过去犯的错并争取母后的原谅吗?可她这半日来坦白了吗?”
谢涵见此瞪了儿子一眼,她明白儿子准是想听故事了,这孩子也不知随了谁,特别爱管闲事。
可是话又说回来,谢涵的事情也不叫闲事,哪有当儿子的不关心自己的母亲?
可问题是这个儿子才刚六岁啊,也有点太老成了吧?
“坦白,坦白,罪妇今日来就是向皇后娘娘坦白的,说一千道一万,罪妇不该有私心和妒心。”
于是,秦氏把那些年她对谢涵的几次下药经过和对朱泓谢涵的数次追杀都说了出来。
用秦氏自己的话说,她一开始是奔谢纾的家底去的,因为谢纾在两淮盐政的位置上坐了五年,肯定家底颇丰,可谁知后来的事情一步步脱离了她的掌控,谢涵太聪明,她根本收服不了,反而因此结下了梁子,导致了今天的反目成仇。
“你也是有够笨的,我母后一个人你都对付不了,居然还想对付我母后和父皇的联手。”安安再次摇了摇头。
秦氏再次凌乱了,她活了七十多岁,死在她手上的人命也不少,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一个六岁的孩子教训了一顿,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笨!
见秦氏被自己打击到了,安安再次摇了摇头,“说吧,你今日来见母后到底有什么目的?”
“啊,目的?”秦氏这才想起正事来,这半天一直被谢涵主导话题,她都几乎忘了自己来做什么了。
“回皇后娘娘,回大殿下,罪妇听说今年北部大旱,京城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下雨了,庄稼几近枯竭了,因此,罪妇想着或许能为此做点什么。”
“你?”这下轮到谢涵不淡定了。
“罪妇知道有一条地下水脉,那里的水源比较丰沛,应该可以解一下燃眉之急。”
“条件呢?”安安先一步问道。
“条件是请皇后娘娘饶了我儿顾琰,并保证永不对顾家发难,但罪妇可以以死谢罪。”
“你死不死的关联并不大,至于你说的地下水源,左右不过在你的庄子附近,这有何难找?所以你的这些条件也就不成条件了。”安安狡黠地笑了笑。
说完之后,安安迈着小断腿颠颠地跑到了谢涵身边,扬起小脸对着谢涵灿然一笑,“母后,儿子聪明吧?”
“聪明,也不看看是谁生的儿子。”谢涵抱着安安使劲亲了一口。
而大殿中间的秦氏看着这一幕再次瘫倒在地了。
几天后,朱泓派人果然在顾家的一处农庄那找到了一条地下水脉,喜讯传来时,也传来了秦氏故去的消息。
番外十一、千里姻缘一线牵(一)
建函六年,这一年谢澜已经十九岁了,本该到了成亲的年龄,可他的亲事却一直没有着落,倒不是谢涵不上心,而是谢澜一直拒绝,说是要等他秋闱结束之后再说。
这不,刚把谢澜送进考场,谢涵就把马夫人请进了宫,她想问问京城这些相熟的人家里有没有合适的女子。
虽说谢澜的出身有点低,是庶出的,又是一个遗腹子,可有谢涵这个嫡亲的皇后姐姐坐镇,倒也有不少世家大族有意联姻。
毕竟满京城的人都清楚谢涵在皇上心里的分量,也清楚谢澜是谢涵唯一的弟弟,再加上谢澜念书肯吃苦,又有谢涵和杜廉在一旁点拨,故而谢澜也算得上是年少成名,在三年前的童生试中便以案首扬名京城了。
因而,一到适婚年龄,便有冰人主动找上了门,可惜都被谢澜拒绝了。
彼时谢涵见谢澜一心向学,倒也没有逼迫他,可如今不一样了,就算今年能把亲事定下来,成亲肯定也得春闱之后了,那时谢澜都二十了,都到了弱冠之年。
因此,谢涵才急忙把马夫人找来帮忙,她倒不是看中这些世家大家,而是她这些年不怎么出门,加之朱泓又没有心思立什么妃嫔,且朱渊和朱淳至今还在蜀中,尚没有成亲的意愿,因而谢涵对京城的适龄女子了解得真不多。
谁知谢涵正和马夫人商讨时,司琴进宫了,说是童槐进京了,遇到了点麻烦,来求谢涵帮忙。
送走马夫人,谢涵这才知道童槐有一个女儿,长得十分水秀,刚年方十五,童槐一直视若掌上明珠,原本想着给孩子找一个本分些读书人嫁了,顺便也改善一下童家的门第,可谁知孩子出门上香时被一名当地的恶霸看上了。
若说是普通的恶霸,童槐倒也不惧,可问题是对方是两淮水军都督的儿子,而童槐做的偏又是盐运生意,和这位都督没少打交道,当然也没少孝敬对方。
正因为此,童槐不仅清楚这位都督为人,对这位都督的儿子也略有了解,对方不但不学无术,而且还骄奢y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