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他已经在少年单薄的后背上颠簸了。
“去哪儿?”河图一张嘴才发现自己哑的厉害。
“去医院,你发烧了,”小狼闷闷的说。
“呃?”河图一时没反应来。
“放心,带你去看兽医,”小狼说。
河图……
你那半人半狼的样子才应该看兽医!
“我不去!”河图挣扎着要从小狼的背上下来。
小狼不惜搭理它,继续往村子里走。
河图把犬齿抵在小狼的后颈上,哑着声音说:“我不去!”
小狼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他心里的怒火一拱一拱的往上蹿,他想:你没完了是吗?
一想到河图的黑心冷血,小狼的心也不禁冷了下来。
你死不死与我有什么关系,想到这儿,他背着浑身烧的火炭似的河图又折回了山里,找了一处干净而且向阳的山洞闯了进去。
山洞里一对极地雪狼正在卿卿我我,小狼一进洞便将它们撵了出去。
这会儿的河图已经烧糊涂了,它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嘴里咕噜咕噜的说着含糊不清的胡话。
小狼皱着眉头看了它一会儿,然后转身出了山洞。
山洞外寒风凛冽,小狼在冷冽的寒风中深吸了几口气后心情才不那么压抑了,他蹲在洞口的雪地上发了会儿呆然后才用手捧了满满一大捧雪走进了山洞。
山洞里的河图依然热的烫手,小狼把它抱起来后用雪揉搓它的身体,渐渐的,河图的体温慢慢的降了来。
见河图的体温降了下来,小狼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两天他几乎没吃没睡,这会儿放松了Jing神,困意立刻就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就他迷迷糊糊的要睡过去的时候,身边的河图又热了起来。无奈,他只好打起Jing神继续取雪给河图降温。
就在小狼在打瞌睡和给河图做物理降温中间拼命挣扎的时候,山洞外隐约传来了山民们的呼唤声,“小东子——!马晓东,你在哪里——?”
“儿子,妈的宝贝儿,你在哪里——!”一声声的呼唤撕心裂肺。
小狼手里捧着雪瞬间就僵在了原地,原来小棉花团叫马晓东。
小狼呆立在山洞里,任凭手里的雪化成点点滴滴的水落在了河图的身上。
此刻的河图正烧的如火如荼,而且这次高烧比头两次都来的凶险,没有了物理降温,河图的身体越烧越热,它痉挛的抽搐着发出了痛苦的呻-yin声。
河图痛苦的呻-yin声和洞外山民们的呼唤声此起彼伏的交织在一起,宛如一记铁锤般击打在了小狼的心上,他捂住耳朵痛苦的蹲在地上发出一声声低哑的闷吼,他的心里难受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洞外的呼唤声消失了,河图的呻-yin声也消失了,小狼抬头看河图,只见它此时好像不再痛苦了,它安静的窝在山洞的一角一动不动,小狼甚至都感觉不到它的呼吸了。
没有呼吸了!小狼猛的回过神,他一个箭步冲到河图身边,伸手探河图的鼻息,果然河图此时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
啪——!
小狼见河图这样,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掉了下来,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然后咬破自己的食指,将汩汩冒着鲜血的手指送进了河图的嘴里。
小狼不知道自己的血对河图用没有用,他想:既然对林逸有用,那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令小狼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血对河图可比对林逸见效的多,几滴血下去,河图的高烧竟然渐渐的退了下去,它的呼吸也渐渐的平稳了下来,但是人依然是糊涂的。
小狼见河图有所好转便立刻将手指从河图的嘴里拿了出来,他不想让河图知道他用自己的血给它治病了,他本能的意识到,他的血能救人对他来说不是个好事,很可能是个灾难。
河图的生命体征渐渐的正常了,小狼这时也支持不住了,现出狼形后也一头睡了过去。
小狼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反正它是饿醒的。睁开眼睛后,它立马伸手去探河图的鼻息。
“我没死,还有气,”河图的声音哑的几乎听不清它在说什么。
“我去找点吃的,”小狼说完站起身,抖了抖狼毛,转身出了山洞。在山洞外,它找了块石头将洞口堵严。
河图一直盯着小狼看,直到它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才收回了目光,它心里难受的想: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小狼很快就回来了,一进山洞它就将嘴里叼着的一只大肥兔子扔到了河图的眼前。
大肥兔子在河图的面前翻个身,然后站了起来,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和河图对视。
河图看了一眼兔子,然后就恹恹的闭上了眼睛。
小狼……
大肥兔子见河图没惜搭理它,它居然胆大包天的往河图的眼前凑了凑。
小狼……
狼落平阳被兔欺。
小狼气呼呼的一爪子将大兔子拍晕,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