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被打死。
须知,玄门一派有种术法叫“移花接木”,国师大人并非全靠一张嘴忽悠, 确实有几分本事,当年也正是用这个法子把他自己从大大习送去大大颜年代。
只是国师大人是个半吊子,只会移花接木,不懂魂归原主。
即便空间的水井连通两个世界,颜冬青和傅冉能随时通过水井回大魏,可他们寄宿的rou身却不是真正的皇帝和皇后。
皇室历来重视血统, 颜冬青用着别人的rou身,断然不能再继承皇统,尽管两个颜冬青长得一模一样。
“万岁,还记得臣当初和您说的?”国师大人往前凑了凑,小心翼翼道:“随缘可破,随缘...啊!”
他话还没说完,颜冬青手中的砚台已朝他飞去,不偏不倚,正中那张白嫩俊脸。
下秒,两串鼻血哗哗窜下。
“万岁...”国师大人疼的想哭。
颜冬青冷哼一声,站了起来,负手从他身边路过:“朕赏你的。”
国师大人顿觉蛋疼,还要硬撑着道一句:“谢主隆恩...”
啪。
万岁已摔门离去。
国师大人抬胳膊擦擦鼻血,莫名有几分心酸,想做好个臣子咋就这么不容易!
正难过着,有人扯了扯他裤腿。
国师大人低头,见是小公主,正仰着脑袋看他,白嫩的小脸皱巴到了一块儿:“痛痛,痛痛!”
国师大人咧咧嘴,把小公主单手抱住,空着的手胡乱抹抹鼻子:“不痛,不痛!”
小公主吮着大拇指盯着他看了会儿,打个nai嗝,突然凑过去,撅嘴呼了呼国师的鼻子。
一股子nai味儿。
国师大人僵住,就听小公主nai声nai气道:“呼呼不痛!”
国师大人那颗拔凉的心,瞬间被小棉袄给捂热了...
小公主坐在他胳膊弯里,又撅嘴凑过去呼了几口,然后喊他:“姨姨!”
“......”
没错,打从第一眼见国师大人,小公主就以为他是个女的,还是个貌美如花的女的。
“乖,是叔叔。”国师大人耐心纠正。
“姨姨!”小公主坚持。
“叔叔!”国师大人两眼一瞪。
“姨姨!”小公主也来了气儿,大眼瞪圆。
外边,傅冉趴在门上守了老长时间,见颜冬青出来,担心的问:“三哥,是出什么事了?”
说着,她脸色一变:“有人造反?”
“......”
颜冬青好气又好笑的捏她脸:“有你爹在,哪有乱子出?”
听他这么说,傅冉才松口气,世人皆知,大魏朝中有三霸,一霸是国师,一霸是皇叔,还有一霸是傅太傅。
别以为读书人有涵养,他们朝堂上干起仗来连皇帝都怕,也正因为这三人互看不顺眼,屁大点事都能揪出来摆台面上,才没人敢出幺蛾子。
外头雪还簌簌下着,颜冬青出去了趟,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件军大衣,线衣线裤,还有一双棉鞋,一股脑全丢给缩在铁皮炉前喝姜汤的国师大人,神色淡淡道:“换上。”
国师大人怀抱着军大衣,感动到无以复加,差不点挤出两滴泪:“万岁...”
颜冬青没眼看他这副娘们兮兮的样儿,抬手打断:“闭嘴。”
“......”
换上线衣线裤,傅冉又给国师大人找了条颜冬青的灯芯绒外裤,让蛋蛋拿进屋给他。
蛋蛋听话的抱衣裳进里屋,见国师大人穿条花线裤,正坐在他床上晃荡着腿,蹬蹬跑过去,好奇问:“你到底从哪来的啊?”
国师大人视线从房梁上收回,比划了两下游泳:“从黄泉里游过来的。”
水井下通黄泉,能连两界,国师大人不算说假话。
可惜他低估了蛋蛋的理解能力。
“黄泉?黄色的泉水?”
“......”
穿上灯芯绒裤,披上军大衣,国师大人捋了捋满头青丝,冲蛋蛋挑挑眉:“好不好看?”
蛋蛋扣扣鼻子,实话道:“像个老娘们儿。”
国师大人:“......”
在蛋蛋眼中,只有娘们才留长头发,大老爷们清一色剃小平头,他爹就是小平头,瞧着可爷们儿了。
不过很快,国师大人的满头青丝就被傅冉一剪子咔嚓了,用橡皮筋绑着,搁在一旁的八仙桌上。
国师大人坐在小马扎上,脖子里挂了个破围裙,看看圆桌上的头发,奇道:“主子,您收这玩意儿干啥?”
傅冉还没说话,坐电视机前的蛋蛋就给他解惑了:“当然是卖给收头发师傅啊,两毛钱一把!”
说着,蛋蛋还学老师傅的吆喝声表演了段:“收头发,收头发辫子...”
国师大人愣了愣,立马接过吆喝起来:“回收旧菜刀,回收旧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