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瑞安脸通红,配合着扶她。
这两人没羞没臊,屋里蛋蛋跟小五月还没睡熟,小五月沉迷在九九乘法表里不可自拔,蛋蛋要Jing一些,竖耳朵听了会儿,推推小五月。
“你家咋有老鼠?”
小五月特淡定:“早就有啦,我爹说他下了老鼠夹。”
蛋蛋哦了声,没再管,又教小五月认时间。
南州城里不少女同志已经听到计划生育风声,廖娟消息灵通,茶前饭后矿上不少工友来串门子,问她咋计划。
“说了能生几个不?”
“啥叫结扎?搁哪儿扎?”
“我男人还想要个小子呢!”
“可咋整,我家到现在就一个闺女!还能不能生啦!”
大家伙儿七嘴八舌的问,廖娟解释的口干舌燥,好容易把这帮子妇女送走,连灌两大缸子白开水!
“都问我,我上哪儿清楚,我又不是计划生育委员会的!”廖娟堂屋凉席上,把腾腾乱爬的孙女抱坐她大腿上,无不庆幸:“得亏了咱家生的早!”
既有孙子又有孙女,够了够了!
傅冉从裁缝铺里弄了块老土布,裁开给湾湾做了两身小衣裳,听她们七嘴八舌的说,担心的问:“娘,姐会不会给人逮去引产了?”
廖娟摆摆手:“她都七个多月了,这节骨眼上,去哪躲躲都能挨过去,就是估计得结扎。”
红头文件发下来,南州城算是计划生育执行比较积极的城市,大家伙儿还摸不清情况,听到风声就想着往外躲了,怀上二娃的颜冬雪也不里外,被张志刚急吼吼的送回他老家,羊羔子离不开娘,也跟了回去。
“也不知道冬雪在她婆家习不习惯。”廖娟不放心。
傅冉道:“姐夫爹娘都挺好,应该不会亏待姐。”
廖娟丢给她个“你懂啥”的眼神:“我哪是怕她公婆,是怕刚子那几个兄弟媳妇。”
傅冉立马就想到了大丫,真要碰到不讲理的兄弟媳妇,日子过得都不安生。
天太热,家里就一台电风扇,颜立本去上海出差了,加上湾湾,家里就娘们三个,没啥可避讳。
堂屋地上铺了张草席,老少三辈人就睡在地上纳凉,怕湾湾冻肚子,傅冉给她身低下铺了条毛毯。
洗过澡,廖娟就穿了条大裤衩,光着膀子挥蒲扇,没有半分不自在。
她这副架势搁甭管搁城里还是农村,都很普遍,尤其是农村,夏天脱了汗衫,nai往后背上一甩,坐家门口跟人闲唠嗑,还不耽误小孙子小孙女趴后背上干吮nai。
傅冉一见廖娟这样就想笑,干脆翻个身背对她,哄湾湾睡觉。
颜冬青是在半夜回来的,推门进屋,差不点没踩到傅冉头发,赶着农历十五,正是月朗星稀的时候,借着月光,颜冬青才看清楚堂屋地上横躺三个人。
他动静不小,傅冉和廖娟都醒了,廖娟道:“咋就回来了?”
见她娘光着膀子,只穿条大裤衩,颜冬青眼皮子直跳,头疼的撇开眼,无奈道:“您去穿件汗衫。”
“瞎讲究...你是吃老娘nai长大的,有啥?”廖娟挥蒲扇扑蚊子,翻个身继续睡。
颜冬青揉揉眉心,干脆进屋去,进去前还不忘给傅冉使眼色,让她也进去。
其实傅冉不想睡床,天太热了,还没睡地上快活。
对万岁来说,睡床睡地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要睡小皇后。
一番颠鸾倒凤,傅冉没忘给小皇帝穿件小衣裳。
自打小皇帝尝过光屁股洗澡之后,颜冬青就不乐意再给小皇帝穿衣裳了,眼下不大乐意的咕哝:“朕烦死戴这玩意了。”
傅冉小声道:“臣妾不想去结扎。”
结扎这词颜冬青还是头回听说,没搞懂。
傅冉抬眼看他,眼里透着委屈:“计生生育的说了,生多了得结扎。”
颜冬青:“......”
事后,两人汗涔涔的叠在一块,颜冬青抚抚怀里人汗shi的头发,低声道:“快跟朕说说怎么回事。”
傅冉连说带比划:“...就是在臣妾肚皮上划一刀,把臣妾肚子里的两根管结扎上。”
颜冬青听得皱眉:“以后还想生呢?”
傅冉摇头:“不能生了。”
说着,傅冉问他:“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颜冬青咳一声,让傅冉算账:“冉儿,咱们还有多少钱?”
傅冉想了想,小声道:“应该有六千多。”
上回去首都,颜冬青卖了两根金条,她卖了几床棉被,加上裁缝铺每年的分红,还有颜冬青之前在窑厂挣的,零零碎碎加起来至少六千。
“冉儿,朕想买房。”颜冬青把情况说给她听。
傅冉认真听他说完,激动道:“院子大不大?有几间房?”
颜冬青弯弯嘴角:“有五间,院子能养花种草。”
说到这儿,颜冬青颇有几分气恼:“朕原打算再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