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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骋心中恼火,脸面上却表现得不温不火,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将身后那一室闹哄的声音全部关在门内,随后,他行色匆匆地奔到停车场,刻不容缓的想要立即回到家。
他从左侧山道回家,刚从山道向正门入口拐过去,廖响云的车子就从正大门内驶出,应该没有瞧见他的车子径直拐向右侧,迟骋的心咯噔一下子,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油然而生。
他立即灭了车灯,保持一定车距稳稳跟在廖响云的车后,一心一意想要跟着廖响云去“捉jian”,迟骋在心底打定主意廖响云这是出去私会他游戏里的“老婆”去了。
他这么逼他,什么绅士风度、男人温柔早特么的消耗殆尽了,今天高低得抓廖响云个“现行”,狠狠地说道说道这事儿。
一路尾随,迟骋跟着廖响云的车子几乎兜遍了半个城市,最后廖响云的车子终于改变了方向直接上了罗山,迟骋还纳闷呢,难不成这俩人约个会还要跑到荒郊野岭去?
这是要办实事的节奏啊!
最终,廖响云的车子在罗山弯道停下,离着老远,迟骋就瞧见廖响云打开车门走下车,一阵山风吹过,掀翻了廖响云扣在头顶的卷长假发。
他的脸需要治疗,所以他那头发早就剃光,对于廖响云特平静的剃光那一头海藻般的大卷发,其实迟骋当时多多少少是很意外的,廖响云没说半个不字。
现在,几次手术之后,廖响云的脸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剩下的就是需要时间,预计过了明年夏天,廖响云脸部的肌肤就能恢复如初,不会落下一丝一毫的疤痕。
迟骋躲在暗处等得焦急,心跳的飞快,曾几何时他迟骋也会做出这种事情,跟着自己的爱人上山,等着“捉jian”。
夜很深,迟骋根本瞧不清廖响云的面相,离着老远,他就瞧见廖响云突然摘掉戴在脑袋上的假发,露出他里面已经长到肩头的半长发。
而后,他震惊的瞧着廖响云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剪刀,伫立在罗山弯道的凭栏前,一面眺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一面机械地剪着自己的头发。
那乌黑的发丝一撮一撮的飘向夜空,随着寒流飞向不知名的地方。
猛地,迟骋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什么。
这里是罗山弯道……
在他们成人后,当年的第一次邂逅。
他在这里救了他。
所以——
根本没有什么“情敌”。
没有约会。
一切都是他自己假想的。
小云,你不要吓唬我,你为什么会在圣诞夜一个人独自来这里?
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剪掉头发?
记忆在摇晃,迟骋猛然惊觉,八年前他在这里邂逅廖响云,从那时起廖响云从未动过他的头发,就像似停止生长了一般,那一头乌黑卷曲的头发永远都那么长。
直到……
迟骋从黑暗中走出来,他无法再躲在那里对廖响云无动于衷,鞋底踩在落着一层薄雪的路面,一步一个脚印甩在他的身后。
“小云……”
“我以为你不会出来了。”没有动,廖响云站在夜色中,凄迷地凝望着远方,他的头发被他剪得参差不齐。
他知道他在跟踪他!
“小云我……”
“迟骋,我不玩游戏了,”淡淡的语调,淡淡的声音,连同他眺望远处的面色都是淡淡的,“从今往后我要做个有用的人,”似乎是感觉到迟骋已经迫不及待的朝他走过来,廖响云不紧不慢地扭脸对上他的视线,“这样才配与你并肩同行。”
“小云,你到底是怎么了?”从最后那件事结束以来,廖响云都表现得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镇定,他就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廖响云的反常,廖响云的叛逆,一定全都跟最后绑架那事儿脱不了干系。
“我发过誓,永远不剪我的头发,认识你时什么样,我这辈子都什么样儿,我坚持了八年才明白,许多事情不是你想要坚持就能坚持下去的,我还是剪了头发,既然剪都剪了就干脆一剪到底,我想抛掉过去,一切重新开始,”跨前一步,与迟骋近在咫尺,微微扬起下巴,廖响云目不转睛,“迟骋——从今往后我要换一种方式爱你。”
“小云,不需要,你现在这样很好,哪里都不需要改变。”
“迟骋,你根本不会懂,有些事情我想了好久,这么些人里面,哪一个不是爱的轰轰烈烈,爱的头破血流,你瞧二弟跟王子,你瞧小鱼跟秉总,就是弯哥跟疯子也都不平凡,水色更不用说,他们一个俩个都那么伟大,我回首瞧瞧自己一路走来的路,真是没法跟他们比,公子哥儿,一无是处,缺根筋,少根弦,整日游手好闲,我惭愧的要死,真不明白你到底爱我什么迟骋。”
伸手封住迟骋欲要开口的嘴,廖响云快言快语:“我真是鬼迷心窍着了魔,任性、骄纵,除了花钱就是花钱,没有自己的事业,从不规划自己的人生,更没有责任心,什么都想着有你在为我做一切,可是他们呢,他们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