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个瘦瘦弱弱的小姑娘,大王怎么会喜欢。不过是人家想要讨好求饶,特地送过来给大王暖床的罢了。”
“嘻嘻,你这嘴说的真难听,好歹也是公主……”
侍女们说的都是胡女,见楚衡从旁经过,只当是个寻常的汉人医官,依旧笑语晏晏地嘲讽待在内殿鲜少出来的汉人公主。
楚衡虽然还不能听懂所有的胡语,但稍加理解,很快就能反应过来这些侍女说的都是什么话,等见到赵嫣时,难免觉得惋惜。
“后悔吗?”
贺默儿刚说完一曲,内殿的埙声停下,楚衡拿出药枕要为赵嫣号脉。
赵嫣这几日的Jing神,总算比洞房第二日看起来要好了许多。
呼lun王的手脚并不轻,楚衡想象得到,对于一个不过才十四岁的女孩来说,那一晚的初体验,既不美好,也不值得回忆,更多的恐怕是畏惧和强忍的坚强。
十四岁,搁他上辈子,这年纪的女孩才读中学,看看漫画,看看,追电视上那些盛世美颜的时候。
可到了这里,十四岁的赵嫣,成为了大延求和的礼物。
年轻的身体被男人撕裂,弥补不上的还有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我不后悔。”赵嫣笑,可她的笑容却没有十四岁的姑娘该有的天真烂漫,“身为皇家女,我能为大延做的只有这个。剩下的,得靠你们。”
她的长相和赵贞只能寻到一分的相似,楚衡看着她,忍不住念了句:“要是陛下他,能有公主你的胆识,该多好。”
他起身,出门前回首,看到依偎在贺默儿肩头的小公主,长长叹了口气。
门外,陆庭如青松般站着,与他视线撞上后,一手放到腰后,手心向外一翻,另一手垂在身侧,若无其事。
楚衡知道,这是夜里有事要谈的暗号。
第79章
汉春宫内,在赵嫣的坚持下,特地辟出了一间偏僻的屋子,给随行的医者们白日里使用。
楚衡和陆庭一前一后进屋时,里头正好有人在研究刚托宫人从集市上买到的一些奇怪的草药。
“楚大夫,你看看这是什么?”有医者小心的拿着一株长相奇异的植物走来,“从前在大延,还不曾见过这草药,楚大夫认得吗?”
随行的医者大多都是太医署的医师,见识不浅,但基于历史和交通原因,很多药材的流通远远不如现代社会,自然也就会时常发生一些有认不出的药材的事情。
楚衡看了一眼,笑了笑:“这叫红蓝花,亦叫红花。二月可下种,现在还不到四月,这花应当是去岁的。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保存的不错。”
红花最初产于西域,后被丝绸之路代入中原。
大延不产红花,因此随着商队的进入,红花也流入了大延,但因为产地路途遥远,价格也相对高昂。一般只有富户跟官宦人家才会用这东西。
太医署出身的医师们见过捣熟后晒干的红花,认不出整株的,也实属正常。
要不是姥爷过去种过红花,楚衡自己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那是很名贵的药材?”
见人捧着那株红蓝花,神情激动地围观,陆庭深蓝色的眸子里划过诧异。
他不懂医术,军营里军医们给什么药,他就用什么药。哪怕认得了楚衡,也只知道他给的每一种药,药效都极其好,至于背后用了什么药材,却是一问三不知。
“啊,对于大延来说,是挺名贵的。但是大钺氏这,估计就是种常用药吧。”楚衡说着,带人进了一间小阁子。阁子里,需要晾晒的药材铺在笸箩里,散着药香。
“书中曾有记载,产妇产后血晕口噤,腹内恶血不尽且绞痛不止,胎死腹中的,红蓝花并酒煮服,可治。”
陆庭问:“妇人用?”
楚衡想了想,道:“倒也不止是妇人用。”
“男子可用?”
“血生于心包,藏于肝,属于冲任。红花汁与之同类,故能行男子血脉,通女子经水。多则行血,少则养血。”
楚衡顿了顿,摸摸鼻子:“书里说的。”
陆庭若有所思:“此物似乎宫外遍地都是。”
“应当是。”楚衡点头,“我瞧公主气血不足,倒是可以多用点红花……”
“既能行男子血脉,那用到赫连氏身上呢?”
陆庭的声音压得很低,楚衡微一疑惑,很快回过神来,摇头:“红蓝花,味辛,性温,更重要的是,它无毒。”
陆庭随之沉默。楚衡想了很久,最后开口问道:“想要下毒?”
“嗯。”陆庭的声音沉稳,答道,“呼lun王一死,大钺氏的几位皇子之间,必然会有纷争,届时,归雁城的那些大钺士兵必然孤立无援,想要夺回轻而易举。”
以赫连琨为首的王子,明面上始终维持着兄友弟恭,但暗地里谁都知道,纷争不断。
楚衡曾经在书中看到过,关外很多小国并没有固定的都城,大多都是由许多部落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