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痕迹。
楚衡泡在水里,肩头裸露在外,感觉到男人落在伤处的吻,回头勾住他的脖子,亲上了想念许久的那张唇。
顾念着楚衡肩头的伤,陆庭不敢有什么动作,等他洗完澡,特定找了军医过来,将伤口彻彻底底又清理了一遍,这才算好。
楚衡坐在床榻上,赤着双足,在榻边轻轻晃荡。
陆庭送完军医回来,一眼瞧见那双脚,心头一瞬动了下,到底还是几个深呼吸,将那些悸动压下。
此时天色已黑,论理是该歇下了。可楚衡睡了许久,这会儿Jing神正足,与陆庭并肩躺在榻上,时不时动动脚,又侧过身,睁着眼笑盈盈地看他。
陆庭起初还能崩住,可被褥下那只脚不时往他腿上磨蹭,脑海中的景象转了又转,有些意动。
“帐篷,隔音吗?”
楚衡突然发发问,陆庭一怔,脱口而出:“不隔音。”帐篷哪里来的隔音,就那一层两层的布,再厚实也传得出声音,更别提点了灯,帐篷里就是打个滚,外头都能瞧见。
“啊。”楚衡轻轻喊了一声,突然躺平,“不隔音就算了。睡吧。”
“……”
这身下的火都蹿起来了,却得了这么句“不隔音就算了”,这是在恼他不成?
陆庭颇有些哭笑不得,一个转身,把人按进怀里,抓着楚衡的手,放在了自己的两腿之间:“光放火不灭火?”
楚衡扭头,手里抓了抓,凤眼闪着笑意:“不是不要我跟你一块死吗?”
他当然不舍得叫人跟他一道躺在冰冷冷的棺材里,甚至可能他们两个最后的尸首在战场上难辨踪迹。
但如今人在身边了,去想这些又有什么用。
陆庭挺了挺腰,发出低喘,等唇边得了吻,忙伸手在床头摸出一盒涂手用的防冻膏,挖了一指头就往人身后送。
这一晚,陆庭军帐中的蜡烛熄得有些早,离得远些,似乎还能听到从里头传来的小兽一般的呜咽。
第74章
楚衡半夜醒了一回,做了个不算好的梦,依旧是那场时不时出现在梦境里的大火。
不同的是,他似乎就附身在楚三郎的身上,在大火灼烧的痛苦过后,亲眼看着陆庭命人将他安葬。那紧绷的脸不带任何笑意,眼底甚至连怜悯也看不到。
是啊,哪里还有时间去怜悯他人。战争已经令人麻木,与其去想着怜悯同情,倒不如一把长枪一匹马,一身战甲一条命,将那些手染无辜百姓鲜血的敌人杀个痛快,杀个干净。
梦醒的时候,楚衡忍不住松了口气,忍着肩头的疼,稍稍转了个身。
营帐外头有光亮,透过帐篷照来,正好叫他能打量陆庭的睡颜。
出关去找一个因为沙暴迷失的人,这无疑是件堪比登天的难事。但这个男人就是办到了,就是那样把赵笃清和梁辛安找回来了。
他用目光将陆庭的脸仔细描了一遍,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挨着人闭上眼想要接着睡。不多会儿,倒真的很快睡了过去,还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而一旁的陆庭这时候,却缓缓睁开眼。他睡得向来浅,楚衡一动就让他醒了过来。
伸手将身侧的爱人搂进怀中,陆庭睁眼看着帐顶,脑海中梳理着近期的一些事情。
朝廷发生的那些事,陆庭借由摄政王送来的人口中得知了。但庆王的人也在不久后送来了更加全面的消息。
如今的燕都,可以说热闹非常。
皇后与高氏死后,太后惊吓过度,夜不成眠,渐渐Jing神衰弱了起来。尽管司药局上了各种安眠的汤药,还换了不少香料,依旧没能让太后安眠一晚。
如此一来,后宫就由太皇太后一手把持。那些丘家出身的,以及与丘家关系匪浅的人家送到皇帝身边的嫔妃,陆陆续续都被太皇太后用各种理由塞进了冷宫。
但太皇太后当年能为了明德帝登基,甘愿与丘家联手,想来也并非是什么心性柔软的人。她的手,不光把持了赵贞如今寥寥无几的后宫,更是伸向了朝堂。
只可惜,一贯远离朝堂,安心在封地当个悠闲王爷的赵殷,在以摄政王的身份蛰伏了一段时间后,终于站了起来。朝中各方呼声不断,希望摄政王能辅佐皇帝,代理朝政。
而这一切,归根到底,是因为小皇帝身边围满了丘家的人,丘家一倒,连带着小皇帝的威信也倒塌了。
燕都传来的消息还称,太皇太后在做主处置完丘家后,又与摄政王一道大刀阔斧得砍断了丘家所有的枝枝蔓蔓。而摄政王更是雷厉风行地重组内阁,将赵贞身边那些丘家的不是丘家的亲信寻了错处撵了。
太皇太后想要顺势赏一些朝中老臣告老的恩典,却被摄政王拦了下来。
这些事,庆王还在昏迷并不知情,陆庭倒是和赵笃清都说了一遍。
后者伤了腿,不能走动,只能待在帐篷里,一边被梁辛安督着养伤,一边处理文书政务,听说了这些情况后,拊掌叫好。
是该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