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苏府大门口可真真是好几台戏地连轴唱, 苏夫人本就还没缓过来, 这般一窝子挤到前头, 显然就是要把她逼死,一个没缓过劲来就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这一下可乱成了一锅粥,莺莺燕燕的哭声一下迭起, 个个惊慌失措, 不知所措。
胭脂默站了许久,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又想起苏幕以往给她买的那间宅子, 便看向苏寿,“你带着她们去苏幕之前给我买的那间宅子。”言罢,便打算直接离开了。
孙婆子忙叫住她,“姑娘,您这是去哪儿?”
苏寿见状唬了一跳,想起公子离开前的交代,忙一下跪到胭脂脚前,“姑娘,你可别走!
你走了,咱们可怎么办,这一大家子奴才们也做不了主啊!”
胭脂面色平静听完,半响才开口道:“等你们夫人醒了,自然就有人做主了。”
苏寿忙嚎道:“可是姑娘,咱们公子说了,他没回来之前,这苏府就是你做主,你要是走了,咱们可都活活饿死!”
胭脂闻言被狠狠一噎,说不出半句话来,苏幕可真是会打算,都这样了,竟还这般缠脚,既然如此想来他也必留了后路。
她一时不想理会,正要抬脚不管不顾地离开,后头一群莺莺燕燕听得苏寿此言,忙围了上来,拉着胭脂如同一根救命稻草般,七嘴八舌哭道:“姑娘,我们可就靠您了,您可千万别走!”
“是啊,您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死啊!”
“公子爷既然把咱们交给了你,肯定是告诉了姑娘藏银子的地方……”
这一句话可真是如一声平地惊雷,胭脂是彻彻底底动不了了,个个都将她个金锭子一般扯着不放。
胭脂神情几变,面色白了青,青了又紫,忍不住暗骂了一声。
但说到底,她们这般下场也是因她而起,若是因为她的原故丧了性命,那后果……
她默了许久,终是架不住这头疼劲,只能先将带了一行人去了那宅子,待苏幕出来了,这些事便叫他自己想法子。
待一行人步行到了宅子那处,已快天亮了,这宅子自然不比苏府气派,是以莺莺燕燕皆有些失望,但又累极是以也没什么力气挑剔。
但这宅子在胭脂看来却是好的,至少他们那时还没闹到今日这般地步……
胭脂暗叹一口气,推开门进了院里,环顾四周默看了一阵,才开始安排人住下。
倒也所幸苏幕自来出手阔绰,买的宅子可不算小,房间也刚好够一行人住下,不多不少正正好。
待到一一安排好,天也亮透了,胭脂便回了屋,累得倒在床榻上和衣睡了。
正午日头高升,她便被门口的莺莺燕燕给吵醒了,她起身一开门,花红柳绿的一个个直叫她晃花了眼。
昨个儿她也功夫没细看,现下一看也不由感叹到,这苏老爷旁的本事没有,这选小妾的本事倒是一顶一的好,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环肥燕瘦,各有各的味道,就没个重样的。
见她出来便个个笑靥如花,簇拥而上,温柔小意的问候她,让胭脂忽有种老爷回后院的错觉,也难怪苏柏山纳了这般多的小妾。
然这些人久居深院的,又如何真的温柔小意,这里头可多多少少都藏着点心思呢。
伺候了苏老爷多年的二姨娘最是有主意,见了胭脂软软嫩嫩的青涩模样,便开口笑着道:“姑娘,您可醒啦,昨儿个那事出的突然,咱们也没多少时候去商讨往后的日子该如何,现下可真要好生想想了。”
一旁与二姨娘为伍的六姨娘忙接着道:“是呀,这往后多的是地方用银子,奴家昨个儿听苏寿说公子爷将家用都交给了您,这往后可全得姑娘担着咱们的事儿。”
这可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苏寿何时说过这种话,胭脂身上一个子都没有,有个哪门子的家用!
后头的六姨娘忙嗔怒道:“这是说的哪里话,姑娘年纪轻轻的,便让她当个老妈子将我们养着,成什么话呀?
公子爷的心肝儿自然该好好供着,如何能够Cao劳,还是将这般苦活累活交到咱们手上才是好的。”
这可真是一下子掀开了锅,这些个往日里在后院里斗得你死我活,现下全都站在一条线上,七嘴八舌哄着胭脂,明里暗里要将胭脂手里的银子诓出来。
胭脂一时发愁起来,这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样用不到银子?
可她哪有银子,往日里全靠苏幕好吃好喝娇养着,根本用不到她为银子发愁,也早没了银子的概念,一时便也有些发愁起来。
这一下子这么多张嘴要她养活,实在是愁死只Yin物,且这一个两个聒噪起来,可真能要了她的命。
孙婆子见胭脂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忙开口解了围,将一群莺莺燕燕暂时安抚回了屋里。
瞧见的苏寿从外头回来便问道:“公子爷那处怎么样了?”
苏寿闻言要了摇头,“还没个结果,今个儿早上过去,也没见着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