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叫了你好久你都没应我。”
心底不断闪现着一道熟悉的影,龙祁钰摇摇头:“没什么。”
刘天宝“哦”了一声,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你来找朕有什么事情?”低头看一眼桌上那封已经放了一个时辰,一页都未翻动过的奏折,龙祁钰淡淡地问道。
眼珠转了转,刘天宝不答反问:“琅华还没有找到?”
手中的笔在砚台里轻轻蘸了蘸墨,龙祁钰面色沉静得看不出波澜。“没有。”
“我以前就觉得你们俩肯定不会成,结果我果然料中了。”刘天宝拍拍手,笑容得意得有些欠扁。
龙祁钰愣了愣,喃喃问道:“为什么?”
低头把玩着自己腰间的玉坠子,刘天宝耸耸肩:“你们俩看起来,与其说是未婚夫妻,倒不如说是朋友来得准确。”
龙祁钰无言以对。
对于琅华,他一直以来都觉得亏欠了她许多,若是他就这样娶了她,也算是补偿她的多年等候,但……
仿佛压根儿也没指望能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回答,刘天宝自顾自的说下去:“琅华会走,就没有打算让你寻到她。”
“我知道。”静默片刻,龙祁钰突然吐出这么一句。
刘天宝闻言抬头遥遥看了他一眼,眼中隐隐闪烁着莫名的晦涩。“你当了皇帝就一点都不好玩了。”
龙祁钰笑了笑,意味不明。“这又不是儿戏……”
刘天宝眨眨眼睛,似懂非懂的模样。
沉yin片刻,刘天宝突地开口:“你难道……真的一丁点都不喜欢她吗?”他用手指比出一个很细微的动作。
这个“她”说的是谁龙祁钰和他都很清楚,龙祁钰手中的笔在空中顿了顿,迟迟没有在奏折上落笔。
没有回答便是最好的回答。
刘天宝撇撇嘴,整个人放松仰躺在椅子上,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头顶的横梁,长长吐出一口气:“还好你没有娶她,否则,她就真的可悲了。”
龙祁钰沉默不语。
自从昨夜里琅华莫名失踪后,他亦派遣了许多人出去查探,但整整一天都未找到任何她留下的痕迹。他很明白,琅华既然会留给他那封信,就已决意再也不会回到这里!
想到这里,他艰涩的勾了勾唇,意味不明。
刘天宝的目光在龙祁钰脸上转了转,唇齿间溢出一声极为清浅的叹息,那声音太微弱,以至于甚至没有人察觉到。
“天底下可没有第二个琅华郡主会这样等你,当真不后悔?”过了许久,刘天宝突然又问。
龙祁钰依旧没有回答,反而抬起头看向他,似在探究他话中的深意。
被他看得有些头皮发麻,刘天宝赶紧转开视线,不再与他对视。
“你今日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刘天宝装傻充愣地笑:“我就是来看看你而已。”
龙祁钰狐疑地看看他,倒也没有追问下去。
看看外面,天色已晚,刘天宝丢下一句“天色不早我先回王府”,说完不等龙祁钰回答就几步跨出大殿。
候在大门外的侍童一件刘天宝走出来,立即为他撑开雨伞,手里捧着厚而温暖的狐裘围领披风。
刘天宝摆摆手,没有接那披风,就这样徒步走出御书房。
侍童一愣,随即撑着伞快步跟上他。
见他身后空空如也的走出来,侍童忍不住问道:“世子,你不是说你是进宫来告诉皇上,郡主就在咱们王府吗?”
微眯着眼睛,遥遥望着前方的茫茫大雪,刘天宝挑了挑眉:“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侍童不禁有些急,“咦?不是世子你说要带皇上去接郡主,难道你忘了?”
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厚厚的积雪里,刘天宝不时低头去接住几片晶莹的雪花,低垂的眼帘遮掩去了他眸中深意,侍童只听到他轻哼一声:“我不记得有说过这些话。”
侍童目瞪口呆。
世子今夜进宫时,还对郡主说一定会说动皇上去王府迎接郡主,现在不过两个时辰过去,怎么就给忘了?
完全没有要回答侍童疑问的意思,刘天宝随手在摘下一枝垂下枝桠的梅花,就这么拿在手里把玩着,迈着悠闲的步子往宫外走,脚下踩碎一地细雪。
侍童看看他,又回头看看依旧灯火通明的御书房,脸上一片迷茫之色,最终,他撑着伞赶紧跟上刘天宝的步伐,转头却听到他低声叹了口气。
“他又不会娶她,既然这样,告诉他人在哪里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徒增烦恼。”
侍童一时有些听不明白。
他还想再问,刘天宝已经回过头继续前行,仿佛刚才说话的人并不是他。
抬头望着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雪花,刘天宝搓了搓冻得喃喃自语:“真是一天比一天冷。这个冬季啊,怎的如此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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