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清明,姬恒也从一开始就留了个心眼,对细微的异样都看在眼中。要避开这些,其实不难,但他要的并不是这样,而是斩草除根。
被动应对和主动出击是不同的,前者难逃遗漏,后者却可保平安,自然,想要把握好后者也没有那么容易。
但是,她们想要玩,他并不介意陪她们玩一玩。
至于最后是谁玩死谁,就不属于他在意的范围了,反正那个人不会是他。
姬恒估摸着,若是在熏香上动手脚,怕也不过图个能让皇后受惊、或者受些伤的效果,大概是没有动杀心的。问题在于,光是这样多不刺激,多不好玩……
他记得以前有过马匹误食某种草木而死亡的情况发生,当时虽然命人将那些有毒的草木拔光烧毁,但是今年便发现又长出来了。
楚妤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他顶着楚妤的身份,当然也可以不知道这件事。趁着今早散步的功夫,他拔了些掺在花草里,后来假作无意喂给了准备骑的那匹马吃。
事已至此,冯蕊哪怕想说自己无辜,又有谁会信呢?
但是这些东西,姬恒是不准备让楚妤知道的。
真论起来,楚妤原本不必承受这些,这是他的过错。
所以他想趁着他们现在这样,早点将这些不安分的人给解决了。
哪怕他的确是这样心狠手辣的性子,也不希望楚妤如此看他。
如果可以,他只希望,在楚妤的心里,他是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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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秋狝受伤之事,查到后来,竟查到了贤妃的身上。
贤妃对此供认不讳,待结束了秋狝之行,她便被永兴帝彻底打入了冷宫。
姬恒为得这件事,又装了好一阵伤。
借着这个由头,他更是在楚妤面前讨到许多的补偿。
大约是贤妃犯下的错教训太深,之后数个月,后宫的妃嫔们皆什么动静也无。反倒是朝堂之上,频频有大臣提及皇嗣的问题。
他们的皇帝陛下已是二十有四,临近年底,更马上便是二十五的年纪了,然而无论后宫妃嫔还是皇后娘娘,竟全都无所出,这可如何使得?
一群大臣为着这件事,Cao碎了心。
这天的早朝,又有大臣为这件事而上奏,楚妤强行压了下去。但等到下朝之后,见了姬恒,她没法子不一一说给他听。
姬恒懒洋洋往楚妤身上靠,一如既往笑道,“那能怎么样?要不然,遂了这些老顽固的意,我们好好想办法赶紧生一个?”
那么郑重和她说过,假如一年以后换不回来便让位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愿意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而生孩子。
其实,若非经历过了这些,楚妤也不会如此清楚的感受到,连生孩子也要被指手画脚是多么讨厌的一件事。
假使不想生,被人天天念叨会不痛快,假使妥协了,生了,恐怕还是不痛快。
但知道姬恒是说玩笑话,她也顺着他说的应下去,“好啊,反正是你生,我没有什么好怕的。”
姬恒将脸埋在楚妤胸前,顿时扭捏起来,娇滴滴嗔怪,“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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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十一月,已经下过好几场大雪,天也十分的冷了。呼吸间的每一口热气恨不得都化作袅袅白雾,融入这天地寒意,又消失不见。
旧友邀请郁凌峰到茗香楼喝酒,他按时赴约,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了许久没有见面的宜春郡主。自从秋狝之后,郁凌峰便没有再见过她。
宜春郡主身上裹着嵌白狐裘的银红羽缎斗篷,滚边的白狐裘将她粉嫩小巧的面庞衬得越发Jing致。外面十分冷,却不知她已站得多久,连鼻尖都冻得微微发红。
郁凌峰视线从她身上扫过,即刻收了回来。
既然对方没有注意到他,或许也不必刻意上前问好。
如是念头闪过,他正欲进去,身后却有一人急急越到他前面。
郁凌峰抬眼看过去,认出了是忠勇伯府的二公子,似乎叫作吕文超。
吕文超小跑着到了姬媤面前,首先往她手里塞过去一只手炉,又告罪自己来迟了。
姬媤的声音就此传入郁凌峰耳中,却不似往常对他那般无理,反而带着几分礼貌。
她说,“吕二公子,无碍的,我也没有等得很久。”
郁凌峰觉得这与自己有何干系,仍是抬脚往茗香楼里去,却无端端想起那个时候有人曾经说过要他请她到茗香楼喝茶的事情。
他略微皱眉,甩开念头,又有人从后面拍了下他的肩膀。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不知为何,郁凌峰心底升腾出一股不耐烦,回头向那人瞥去,竟不觉目光凌厉。
见同他打招呼的人是约他喝酒的旧友,再看对方脸上的错愕,知自己失态,他连忙收敛情绪,勉强笑道,“祝兄,可是巧了,我也刚到。”
旧友打量了一下郁凌峰的表情,不见前一刻的凌厉,倒以为是自己错看,当即也笑着说,“正是了,我远远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