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起来了,他跟我妈藏在柜子里那张照片上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我们见过,在西镇的时候还打过招呼。这一次见面我却不能够那么自然了,这么多年我没有的东西,他全部都得到了。
我们的谈话出奇的平静,没有任何冲突和针锋相对。我觉得他就像我的兄弟,不是陈嘉冲和褚政逸他们那样的。
我说我很嫉妒他,我从不知道有父亲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说他一年也见不到他几次,见到也说不了几句话。他说现在我们都一样了,谁也得不到他的爱,他在三年前已经走了。
我有些失落。他给了我一个信封,那是他在父亲的书房中发现的一封写给我的信。我说人都没了还要这虚假的玩意儿有什么用。
我们没聊几句话,他的手机不停的在响。临走的时候他说我们永远是兄弟,我点了点头说好。他说那以后你得叫我哥在拥抱的时候把信封塞在我上衣兜里。
我恨那个男人也恨我自己,还是没忍住在那晚失眠时把信给拆了,看完之后所有东西都释怀了。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烟火’的生意越来越好,毕竟我和陈嘉冲早已深谙经营之道。麻烦也偶尔会有,在决定重开的时候已预料到这些。反正我孤身一人,没什么可怕的,不然也不会答应陈嘉冲再把它办起来。
那群人过来闹事我胳膊被划伤了,本来打算随便包扎了事。陈嘉冲非要拽着我去医院,我应该感谢他。要不是这次受伤去医院,我也不会遇到你也不会发现你的秘密。
我在后面叫住刚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你,显然你也很惊讶。你看着我的伤问怎么弄的,我说酒吧有人闹事一点小伤不算什么。
我问你怎么来医院,你敷衍我不说实话。我知道事情不会是你说的那么简单,我怎么逼问你也不肯说。
我说你不拿我当兄弟。最后你还是跟我说了实话,有一个条件就是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林一落。你说你们结婚了,我觉得你们真的很般配。
你怎么可以把生死说的那么轻易,我在一旁听着都觉得难受。你说你没什么好牵挂的,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林一落。你说起她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芒的,我想你是真的很爱她才会这样,她是个好姑娘值得你这样。
后来在我的强烈要求下陪你去过几次医院,有一天快中午的时候你突然说要我去陪她吃饭。我没想到会遇到张梓寒,暂且还是叫她张梓寒。她一直没停的问她是不是我女朋友,真的觉得她好八卦。
分别的时候我问她今天是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我看她在那里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然后摇头。你说的果然没错,她那么神经大条的人肯定不会把结婚半年当做什么纪念日。
她说下一次她请我吃饭,她笑的可真开心一点儿也不知道你的事。转身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觉得心里真他妈难受,可什么都做不了让我更难受。
我们没有约定什么,却不约而同选择不告诉林一落我们是兄弟。看得出你从未跟她提过,我也没想过要告诉她。
那天你打电话说她晚上有聚餐,我们在小包间里聊了会儿近况,后来唐易然跟何微怡带着应酬的对象来了这里。
我们去外面拿酒的时候都没想过会见到她,那时候我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赶快回到小包厢去不要被她看见。
后来你出来坐在他身边介绍自己,说你是他老公的时候你的眼里是温柔和满足。她真的带给你幸福了,我为你也为她感到高兴。
我问你她对何微怡为什么会是那样的态度,是不是因为何微怡也喜欢过你,她不是会莫名其妙讨厌别人的人。
你跟我讲了个故事。那时候林一落在你父亲公司实习,当时公司有一个重要的项目,你和父亲在那上面花了很多心血。最后却还是败给了‘木木集团’。父亲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住进了医院,恰巧何微怡拿着林一落进你办公室拿资料的视频过来。
之后你送她回宿舍后看见她出门打车进了一栋别墅的门,这时候你才知道她其实是‘木木集团’的独生女。
你说你们分手的那个晚上雪下得很大,你一直没有回头的走了很远直到离开她的视线。你说你看何微怡那个视频的第一眼就知道那是假的,但你最后还是跟她分了手。
你的体检报告显示你有和你父亲一样的病,很可能活不过三年。
只是你没想到在你与她分手的同时她的家庭遭遇了巨大的变故,你也想不到她会那么决绝心灰意冷到逃离那个有你的城市。
收到她在火车上给你的消息时,你不知如何是好。你喝了一晚上的酒不愿意相信那会是真的,可是没有办法,父亲走了你必须扛起这个家。
在你跟我说希望在你离开后我能够经营这个公司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拒绝。这些年来这个家从来都不是属于我的,公司能够有如今的成就你付出了很多。
你说让我好好考虑,不要急着拒绝。我真的考虑了很久,也找不出什么理由要答应去接手那家公司。
后来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