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麽,你看你好歹是个长辈,对着我们这小辈下跪。折了你的分不说,也折了我们的寿。有话起来好好说就是了。”周小鱼嘴上说着话,但却没有半点扶人的意思。他生平最恨别人威胁他。
他就说么,这大伯麽来了之后,各种忍,做小姿态。必定是有所有,现在这不就说了么?想过继他家小包子,那根本就是做梦!
亏了他能把这话说出来了!哪里来的脸呢?
李红花跪的也憋屈,脸上臊的慌,一辈子的老脸,这把是都没了,好在是没叫旁人看了去,给个小辈的下跪……
都是为了他家老头子,等老头子回来了,可得好生说道说道,叫他知道知道他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周小鱼看周大伯麽那样就晓得,自己一句话是叫不起人的,这显然里面还有旁的事。以前一直都没提过过继的话,眼下突然提了,咋个想都是怪?
周小鱼暗暗给了朱大壮一个眼神,叫他说说话,表个态。
朱大壮眨了一下眼睛,懂了。
“大伯麽,过继?你这说的是哪的话?好像俺朱大壮不讲究,苛待了小远一样。俺娶小鱼的时候,就说好了的,养着小远,供他读书。俺可把这话牢牢的记了心里了,俺个大男人,一口吐沫一个丁。小远,俺是养定了。大伯麽,以后可别在说这话。这要是传出去了,可是叫俺没脸子,丢分了。村里人还不得挤兑死俺。”朱大壮直接把事说的严重了些,他可是不信这周扒皮两夫夫会真心过继小远,一看就没啥个好事,没安好心。
李红花被朱大壮这话好一顿的堵,张了好机会口,愣是插不进去话去。
可没看出来,这朱大壮还是个能说的,话里话外都是向着周小鱼,这才成亲一两天,就这样了。周小鱼可真是好手段,男人笼络的这个明白。
朱大壮说话的功夫,周小鱼一直留心着周大伯麽的表情,变换的挺快,忍的也厉害。看来这过继可不像是他嘴里说的那个轻巧。
“大伯麽,你还是起来吧!这大壮说的可够明白了,家里他当家,我就是听的份。过继这事,以后就甭提了。这大中午的,大伯麽还是赶紧家去,给大伯做口热乎饭,我就不留了。”周小鱼撵着人,甭管有啥个算计,他这不点头,都是白扯。
但这周大伯麽竟是当着他面说的,也没暗地里做啥个手段。有点不对劲啊!
这都是第二回了,用话撵他走。李红花满心的不乐意,越发觉得这周小鱼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但这过继的事,不成可是不行的。
“小鱼,你也不用拿大壮说事,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你的意思。俺也不管旁的,这小远必须得过继给俺们。你个出嫁的哥儿,可不好养着俺们老周家的独苗。俺今个过来,也是给你这当大哥的点面子,知会你一声。”李红花算是看明白了,软的是不行了,只得来硬的了。说着话,就站了起来,揉了揉自个膝盖,跪的这个疼。
这小白眼狼,还真是敢生受了,也不怕折了寿。
周小鱼冷笑了一声了,这是要露真面目了。真拿自个这辈分当回事,上下嘴唇一碰,就想过继,做梦去吧!
“大伯麽,我看你是真没睡醒。赶紧家去,躺炕头来一觉。别在这给我说梦话。”周小鱼也没惯着。他可是听先生说了,周扒皮那是说了死话的,他给解药,以后就不管他们兄弟俩的事。
这可是没过多久,就想反悔?看来是记吃不记打啊。
李红花还是有些个怕朱大壮的,听周小鱼说了狠话,就抬眼悄悄的扫了一眼朱大壮,见朱大壮脸上没个表情。
也摸不准,这是管事还是不管事?又一琢磨,在咋样,他也是大伯麽,也是正经长辈。
他朱大壮敢上手,他就是不孝顺。
说穿了李红花就是怕朱大壮会帮着周小鱼揍他。
这周小鱼笼络男人有一手,又脾气大,哪个也不惯着。真要是发起疯来,再有朱大壮帮衬着,他可就难胡楞个出去了。
李红花其实也不是啥个善茬子,最是欺软怕硬。今个能来找周小鱼,那也是在家里练了好几气,壮出一些个胆子。实在是这周小鱼当初下的那个手,狠辣的叫他做了好几天噩梦。
可那带话的人说的也明白,这事要是办不成,他家老头子可就难回来了……
李红花一琢磨,为了老头子他也豁出去了。
再说这过继,说穿了便宜的还不是周小鱼。真是个傻的,这有啥好拿乔的。
“周小鱼,俺告诉你,这事就定了,没二话。等周宁远回来,俺就领走。俺这可是为你好,别不知好歹。像你那死爹麽似的,死脑瓜骨子。”李红花想通透了之后,觉得自个做的就个大好事,说起话来也有了底气。
周小鱼心里骂了一句,妈的!真是看见不要脸的了。
明明就是想抢小包子,还特么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服了。
现在要是原主在,估计碍于这长辈的身份也就让了。
可他不行,他不是原主,没那些个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