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在于,知情知趣。跟在贺东珏身边如此,王总也不例外。
上次贺东珏说下次一起玩玩,蒋勋就找了个机会。
贺东珏姗姗来迟,被罚酒三杯,很爽快地一饮而尽。几个人吃完喝完,准备打牌。蒋勋在王总的指导下牌技很有进步,牌桌摆好,他毛遂自荐上场。打了几圈还是输多赢少,他也不是很在意,王总说他给师傅丢脸,他说:“你们太Jing了,一般人哪玩得过。”
贺东珏想起他还让安佳教过蒋勋打牌,安佳原先也打,后来他也教过安佳一点,只不过学的那个很认真,教的那个另有所图,常常就从牌桌教到床上去了。事后安佳尤为不满,学费交了还学不到东西,气不气人。
越想越绕心抓肺,贺东珏跟余波说把安佳接过来一起玩玩。
安佳被关得久了,有些怕人,不止怕他,还怕陌生人。胆子比之前小得很了,一紧张就会抓他的手,躲在身后,倒让贺东珏觉得很可爱。有时候他逗安佳逗得狠了,安佳也只晓得抓他的手往他怀里拱。这个时候他就不再忍心欺负,心里满满的怜爱就挤走了所有恶趣味。
安佳很快来了,简单和众人打个招呼,就端着一盘吃的坐在墙角。腮帮子鼓鼓的嚼东西,贺东珏看着简直要冲过去抱着狠狠揉捏一把才解气。
贺东珏没冲过去,蒋勋先过去了,他也端着一盘子吃的,坐在安佳旁边,瞧了瞧脖子上的痕迹消失了。之前他还没想明白,回去随口提了一句,王总就说没想到贺东珏玩这么重的口味。蒋勋一下想通了。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换做他都不一定能接受这种玩法,很多人就是被玩残玩死的。如果是这样,难怪贺东珏会中意安佳。
蒋勋还没开口问,贺东珏已经走过去,他只好起身让开地方。
安佳专心吃东西,见贺东珏走来抬头笑了一下,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说:“饿死我了,这里东西真好吃。”
“家里没吃的?”
“家里……您不在家啊。”听着似乎还很委屈。贺东珏拿开安佳手里的餐盘,说:“我看你半天你就吃了半天,消化会儿再吃,小心撑死了。”
安佳依依不舍盯着餐盘,却无能为力,嗯的一声低下头。
贺东珏问:“什么我不在家你就不吃?”
安佳说:“之前都是您在家的时候我才能吃东西……”
贺东珏抿了抿嘴,不再提这个话。倒是一边还没走远的蒋勋听着一愣,要不是贺东珏还在,他还真想问个明白。
安佳没东西吃,就好像无事可做,规规矩矩坐着等贺东珏打完一局。贺东珏下来问安佳他打得怎么样,安佳想了半天说:“记不得您出的哪些牌了。”说完被贺东珏弹额头,“忘性大得很。”
安佳很认真点点头,他也觉得自己总爱忘事,上一秒要说的话,下一秒张嘴就忘了。
“算了。”贺东珏说,“等下我带你去个地方。”
贺东珏说的地方不远,是一家很正规的医院,安佳以为又要看病,拖着脚步不愿进去。贺东珏喊了几声都没用,只好半牵半拉地把安佳弄进去。七拐八拐走进去,还出了后门,进了一家二层楼的店。
店里灯光明亮,照得墙上挂着的图案花纹狰狞吓人。
安佳走在贺东珏后面问:“这是哪儿?”
贺东珏带他进了一个房间,指着床叫他坐下,蹲下卷起安佳的裤腿。脚踝处也有一圈印记,有时被脚链箍得很了,磨破了皮。
安佳先见贺东珏蹲下,惊吓得要跳起来,被瞪了一眼才坐下。
这么会儿功夫,穿白大褂的人进来了,问:“事先说清楚,文上去就很难弄下来,别一时脑充血,回来又找我问东问西怎么弄没了。”
贺东珏说先来看看图案,白大褂丢给他一本类似菜单之类的册子,安佳伸长脖子一看,都是文身的照片。
“您要给我文身?”
贺东珏摊开册子,里面有繁复有简约,有字有图,看花了眼。他问,“有锁链样式的吗?”
白大褂熟练翻到最后两页,有一张是同心锁样子的,贺东珏看了也不满意。
“你自己设计也行,不过我们按照你的图来文,文出来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负责。”
贺东珏掏出手机找到几张照片,“就照这个实物来。”
白大褂看了一眼,又看了眼安佳,“……也行。”
那几张是脚镣的照片,不久前就戴在安佳的脚上。安佳看着,脸都惨白了,他对这些东西发自本能的惧怕。
贺东珏看出安佳不安,毫不忌讳地亲了亲额头,“别怕,没什么,你不喜欢戴那些铁链子以后不戴了。”
白大褂敲了敲桌子,“谈情说爱回去搞,本人确定了要文才行。要弄的填张单子,先预约再来。”
安佳明白贺东珏的意思,没了铁链子,换来一个消除不了的文身,有生之年都要锁着他。
第二十二章
过了几天白大褂打电话来说可以去了,贺东珏却觉得安佳脚踝那块儿还没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