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郝斌不透露风声,安佳自然无从得知这翻天覆地的变化。渔场能度过这次危机,也就意味着他还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而他丝毫未有察觉,贺东珏的天罗地网,早就布下了。
同样是当老板的,贺东珏听到渔场老板卷款逃跑这事,立即就笑了起来。他当然不是为安佳特地接下这个烫手山芋。虽说渔场只是中等规模,倒也做得有模有样,不说赚大钱,光是这几年没亏过就很不错了。而且还跟渡假村签了长期供货合约,贺东珏只能猜那老板是脑袋被门夹了才跑的。
他看着白胖子四处求人借钱,在最后的时刻才现身,白胖子简直要把他当菩萨供起来。为了给安佳一个特别的惊喜,他才要求白胖子不得泄露新老板的身份。此后贺东珏没有立即收网,等到了这一年将近,他才作为渔场的大老板低调露面。
#
安佳已经不是第一次陪白胖子应酬了。渡假村的海鲜楼成了他们常去的地方。
熟门熟路地找到包厢,安佳有点晚到,推门而入:“不好意思,来迟了。”
中包一张圆桌十张凳,唯一一人入席就坐,正对着门口,抬腕看表笑道:“我也刚到,坐,茶还是热的。”
安佳生生僵在原地,久久不能发声。
贺东珏体贴地给安佳拉开旁边的椅子,亲手斟满一杯热茶,说:“喝口水,压压惊。”
安佳惊恐地向后望,两个黑衣大汉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关上了门。他不确定贺东珏要做什么,只是他也太了解,只要贺东珏想,什么都做得出来。今天是白胖子通知他神秘的大老板终于露面,请他们吃饭,定在六点。此时已经六点二十了,却只有他一个人来了。他是被贺东珏骗了,还是被白胖子骗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安佳,过这么久,你还是一眼就让人看透了。”贺东珏抿了口茶水,入口嫌苦,回味甘甜。就好像有些幸福总在艰苦之后才显得越发珍贵。不知道安佳有没有珍惜这段没有他的日子,因为对安佳来说,接下来的每一天可能都是折磨。
安佳说不出话来,站在原地。贺东珏把他拉在大腿上坐着,仔细瞧了又瞧:“是比之前黑了很多,不过手感也好了很多。渔场很辛苦吧,风吹日晒的。”
贺东珏亲了亲安佳的嘴,仿似追悔与安慰:“我来了,你不用再这么辛苦了。”
安佳像是突然活了过来,有了生命,抓住贺东珏的衣襟,低声哀求:“我求了,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贺东珏一把拉住要跪下的安佳,按着他的腰让他在大腿上坐好。
“我没放过你吗?你看你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我都没说什么。你们渔场出了状况,还是我擦的屁股。现在只不过是我又找到了你。”贺东珏看着一脸绝望的安佳,觉得无比惹人怜爱,紧紧抱住了他。
安佳睁着空洞的眼,眼泪不停往下流。沾在贺东珏的舌尖上都是苦涩的,比苦茶的回味还要甘甜。
“你走了之后我时常想着你”,这句话贺东珏倒不是哄骗,在床上再没哪个男人女人比安佳还带劲,“我就想,见到你之后该做什么呢。如果久别重逢就把你Cao到下不了床,你肯定不乐意。我也觉得很无趣。虽然上次你是射了,但心里肯定恨我,恨不得一刀杀了我,对不对?”
安佳木然地转动眼珠,看着讲着温柔情话的贺东珏。
杀了他,杀了贺东珏,他就可以解脱了。就再没有人像索命的恶鬼,让他不得安宁。
“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怎么杀了我?”
贺东珏隔着裤子揉捏安佳的屁股rou,“变得比以前更结实了,所以你想要杀我,最好是在床上杀死我。射Jing之后的男人是最没防备的。所以那么多人死在了最亲密的人手上。”
安佳胃里泛起一道道恶心。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见到我不开心,但也别摆在脸上。”贺东珏推下安佳,让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强迫他喝下那杯凉了的茶水。“等会儿你们的白总和郝总都要来,看到你这副样子,还以为我对你怎么样了。”
安佳听到郝斌要来,顿时生出一丝微茫的希望。这希望在他的脸上,又显得过分刺眼了。
贺东珏笑笑,没什么比给予希望之人更深的绝望来得过瘾。
说人人到,白胖子和郝斌推门而入,安佳见到门口的两个黑衣人不见了。他向郝斌摇头示意,郝斌和贺东珏打了招呼,站在他旁边问:“怎么了,像是哭过了?”
白胖子也稀奇地看了一眼,他又看了看老神在在的贺东珏。
“哥,哥,让我走,我想走。”
安佳抓着郝斌的手,猛地站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胃疼得厉害?”郝斌也紧张起来,安佳抓着他的手,眼里都是满满的哀求。
“不是带了胃疼的药,赶快吃两颗啊。”白胖子略显不满。
“到底怎么了?安佳!安佳!”郝斌反握住他的手,冷冰冰的。
“贺东珏……贺东珏对我……”话到嘴边,安佳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