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架着他走出机场,往前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周围人很有眼色地给他俩让开了通道,没有用相机、话筒、灯牌和签名本子围攻他们,已经算是很体贴、很留面子了。前方的人群往两侧分开,纷纷退去,许多双眼睛就那样盯着他们,裴琰自己低着头,眼前人影憧憧,人群的沸腾和喧嚣显得很不真实。
但腰里搂着他的臂膀又是真实的……庄啸一定是疯了吧……
在国内做治疗时,庄啸也亲自接送过他好几次。
国内许多地方,进楼门的时候,找不到那个残疾人通道。或者,通道被卖东西的和席地睡觉的人很不客气地占领了。庄啸就背着他进门、上楼。他助理那几个细胳膊软腿的小孩儿还真扛不动他。
病房里,庄啸跟他说:“听医生的话,这两年,别再拍打戏了。”
“我不拍打戏,我拍什么啊?”裴琰说,“我也不是全能型的老戏骨,我就吃这碗饭的,一招鲜。”
“你拍个偶像剧,言情片,轻松省事的养养身体,不成么?”庄啸瞅着他,很认真的,在寻找妥协折中的路数。
“我拍偶像言情剧,当谁傻啊,糊弄观众观众都不信!”裴琰躺在病号床上,受伤的脚高高地吊着,笑出一脸破罐破摔的德性,“观众就直接把我和剧里那个跟我抢女主角的男二号配成一对儿,在网上刷我跟那个男二号才是正牌CP!你看吧,观众其实都是明白人儿。”
“我和如花似玉的女演员们就不来电,我比她们还花枝招展得我太招人了!”裴琰笑着,“庄啸,我就跟你演什么都特别来电。”
庄啸无可奈何地瞅着他,也笑了……
夜晚,他啸哥就留在医院里没打算走。
庄啸把门一关,上了锁,转过头利落地从头顶脱掉上衣,朝着病床上的人走过来。
“我靠……”裴琰用胳膊挡住脸,喃喃的,“我都这样儿了还能吸引你让你发情,我是不是特别性感迷人……”
“是,你特别迷人。”庄啸深深地看着他,“咱俩多久没做了?”
“挺久了。”裴琰一笑,“你来啊。”
庄啸把他受伤那只脚吊好了,别碰着,然后抚摸他的大腿,扒开他的病号服。
裴琰舔一下自己嘴唇,甩了个眼色:“你过来……近点儿。”
“不用,”庄啸直接拒绝他的好意,“你kou活儿太差了。”
“能别这么嫌弃我吗!”裴琰气得叫唤,“给我几句鼓励成吗?你就夸我几句‘宝宝真棒’‘爽死了真漂亮’,老子忒么床上伺候你也更卖力啊……”
“你就这儿长得最漂亮,就这个最爽。”
庄啸把他病号服裤子扒至膝盖,抓住他的tun揉捏,唇畔浮出笑容:“就这儿最好用,特别好,让我特别舒服。”
然后,庄啸就让他在病床上爽得要死了……
两人面对着面,将就着这么一个最单调的姿势,却是最深情的,直视对方的眼和心,感情不容任何逃避。
庄啸低头不停吻着这张脸,端详裴琰每一次表情的细微变化,每一次在他身下发出声来……
他以前也从来没有对一个人产生这样难舍难分的情谊,竟然一次又一次想到“终生之约”,尽管口头上从来拒绝承认。在认识裴先生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会跟谁结婚,或者生养孩子,绝对不会,不可能的。他不会有小孩,不认为自己能承担这样责任、能让他的家人幸福。他也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让小孩儿走他的老路、经历他曾经的艰难与无助。
每人心里总有绕不开的那道坎,在潜意识里逼迫着人不断想要放弃、逃开,还要假装自己不在乎……这就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
他现在竟然想到“结婚”,想让眼前这个人完完全全地,就只属于自己。
想让裴先生赶紧怀上他的。
他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撞进去,听着裴琰吭出声来,紧紧抱着他几乎嵌进他身体里,竟然想着,不然咱俩就结了吧……
其实这几年间,他的母亲试图联系过他,希望能够见面,只是一直未成,这件事裴先生也知情的。
他的母亲早就离开大陆出国了,也脱离了影视圈不再拍戏,在欧洲生活。据说开了一家武馆谋生,授徒为业,后来嫁了当地一个做生意的德国人,有家有业有子女,生活不差。
“见见么?”裴琰提议,“都这么多年了,就见见呗,我陪着你。”
沉默想了许久,庄啸说:“这么多年了更觉着没必要,年纪大了,我不爱见陌生人。”
裴琰:“……”
“别这样儿,”裴琰偶尔劝两句,“虽说也另有家庭和子女了,人家还是惦记有你这么个儿子。”
“是么。”庄啸冷笑了一声,“我都快三十五了,才想起来有我啊?我现在活得很好不用任何人惦记。我十五岁的时候,怎么没人想起来有我这么个儿子?”
裴琰:“…………”
别劝了。
裴琰早就发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