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筹备到开机后大约四个月时间里,裴琰那段日子就是疯狂地练功,跟他啸哥学掌学拳,练传统套路。
他也拜师了。
武师之间,都要走这个形式。哪怕在他们庄家班里,每次新来一位小弟,都要给大哥们行抱拳礼,正正式式地敬个茶。大哥教小弟比划几下练一局拳脚,再“自家人”一起吃顿饭,就算自己兄弟了,这是规矩。
裴琰恭恭敬敬给他啸哥敬了杯茶,喊了一声“师父”,尽管双方也没差个几岁。
这一声他喊得心甘情愿心悦诚服,没什么扭捏的。在他内心,庄啸永远站在那个让他“高山仰止、心向往之”的位置。
当然,师徒名分是在外人面前,私底下,该怎么浪还怎么浪。拜师的当晚裴琰就兴致高昂,突然觉着特新鲜,从两人的关系中间又挖掘出一番前所未有的乐趣,于是死皮赖脸需索无度在床上折腾了半宿。
他从后面来,冲撞着庄啸,还很不要脸地一声一声喊“师父”……那滋味,也是无比销魂……
在片场上,他们互相就是真练,玩儿命。
这部影片是两人首次担纲动作指导,所有激烈交手的动作都是由他俩设计,然后亲身上阵。就是真打,还要打得有美感,打得飘逸,打得行云流水,打出武侠的侠气和仙气。
这部大制作,花费不菲,他们是用胶片拍摄的,圆了裴先生的心愿。
但胶片拍摄非常贵,贵且麻烦。不能随心所欲地试戏滥拍,不能拍废,拍完的胶片要专人Jing心保管立刻冷藏运回北京冲洗加工,路上稍微出个差错都能废掉一箱子剧组的心血。那几个月,对剧组每个人都是煎熬,都挖空脑袋费尽了心思。
每个场景正式开拍之前,试镜走位无数次,从房檐飞下来怎么飞才好看,从廊下大柱子绕过来怎么绕更潇洒,每个镜头Jing益求Jing。裴琰穿白色背心,背后吊着威亚绳,庄啸穿黑色背心,身后也挂着威亚绳。两人都是汗水淋漓,shi透shi身,助理不停地跑过来递水擦汗……
整个特技团队紧张地开工、忙碌。片场人员不停走来走去,互相吆喝,大摇臂在空中移动,人马喧嚣……
裴琰是光头,脑后拖着一根长辫。
庄啸也是光头,脑后也垂一条黑油亮的辫子。
抬手起式,都是八卦掌的手势,身形都差不多,姿势还一模一样,很有范儿。
片中背景时代既是清末,参演这部电影的男士集体剃头了。作为出品人之一的裴先生,那时是亲自率队,浩浩荡荡地把京城一家高档发廊包场,爷们儿们凑在一起剃头发,全部剃掉三千烦恼丝,刮成个锃亮的蛋。
就只有裴琰不用再剃,现成儿的一颗好头。
他很得意,在发廊里左边瞧瞧,右边看看,摸这个头摸一下,撩那颗头也撩一下。特别欠打,特招人恨……
他最后溜到庄啸身后,端详镜子里那张英俊的脸、泛着青色的头皮,心情蓦地又柔软得不可救药。在没人注意的时候,他低头快速亲了一口,亲在他啸哥头顶上……
网上粉丝们集体哀嚎歇斯底里,天啦啸哥竟然演清宫剧了,他剃头了!回国这些年,啸哥的发型是越来越短,头发越弄越少,好狠心啊都剃掉了!
片场里,拍戏间歇,坐在小马扎上,喝着大碗茶,裴琰永远就是不错眼儿盯着庄啸看。
在自己的剧组里,行为举止也张狂放肆了些,他想看庄啸就看了,不怕旁人说三道四。熟人反正也都知道他俩“在一起”好几年了,大家只是不明说出来。
裴琰瞅着人,自己绷不住就乐了,特别喜欢。
他端起茶碗,跟庄啸碰个杯。庄啸面不改色,不接他招。
“你这样儿也挺好的。”裴琰小声说。
“还能看么?”庄啸说。
“能看。”裴琰说,“特别俊。”
“我还能硬。”他又补充了一句,说罢报以放纵的笑声……
庄啸穿着清廷王爷装束,脚蹬官靴,胸前佩戴朝珠。裴琰打量对方,悄悄地:“哎,回头咱俩……穿着戏装……再来一趟……你就这样打扮,我喜欢看这样儿的……”
庄啸剜了他一眼,用口型跟他说话。裴琰辨认口型,他啸哥分明就是说“欠Cao”“干死你”。
裴琰嗤笑着说:“咱俩人发型都一样了,越长越像,谁干谁不一样啊?”
老夫老夫了,上下左右真的没什么分别,怎么都能招呼。
去餐车领饭的时候俩人一错肩,庄啸突然凑近他耳朵:“昨晚上谁水儿那么多,把床泡了?”
“呵呵……”裴琰毫不知耻地回敬,“王爷您kou活儿太好,小人昨晚都被你榨干了——”
他爱死他啸哥的kou活儿了。就凭这活儿,他都离不开这个人。
每次都让他快疯了,yu仙yu死……
他们先在京郊几处园林寺庙拍摄了需要的王府内景,然后转战野外各地。
影片几处取景地是剧组Jing心找的。有四川九寨的山沟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