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亦打断坐在对面滔滔不绝的男人,声音平静,不容置疑。
张老师愣住,急道:“你是个女人呐,能有什么比家庭更重要?”
“刚刚不是说了?事业。我很有事业心。所以我想,我们合不来。幸会了,方先生。”
赵亦对他点了点头,起身就要走,却被对方猛地一把揪住衣袖。
“还、还没吃完呢!这么贵的饭,吃完再走,吃完再走,赵小姐不要急。”
赵小姐没急,方先生倒是有点急了。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海棠花,在赵亦睫毛下投下半圈温柔的扇形,扇动着,扇动着,将男人的心火越扇越炽烈。
“好吧!”他下定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先不辞职也行,赵小姐,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啥……?
不是,二胖说你是很讲究原则的一个人啊,怎么说让步就让步呢?这跟剧本不一样啊,让我怎么往下演?
“赵小姐,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的张老师再次难以抑制澎湃的心chao,去捉小姑娘白嫩的小手。
赵亦用力把手抽离:“方先生!不瞒您说,其实,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
同一家日料店。
料亭风格的和式房间,英俊的男人舒展长腿歪在窗边,模样与其说是懒散,不如说是颓丧。
坐在他对面的眼镜男笑着将他端详一遍:“你最近有点放飞自我啊。”
“嗯?”
“不接电话,不见人影,不配合炒作,不参加剧组杀青宴,听说邹女士被你气到炸裂,怎么,终于想通了?要弃暗投明来我怀抱了?”
“暂时还没。”
“我靠,那你约我见什么面,人家接到电话,小心肝扑通扑通响,放下十几亿的case,千里迢迢来跟你约会。”
“公司怎么样?”
“运作良好,牌照齐全,万事俱备,只欠你。”
“我很难跟邹姐开口。”
“我发现你这个人吧,”眼镜男推了推眼镜,“输就输在了太要脸了。合约正常到期,有什么好不能开口的?”
“知遇之恩,不一样。”
“得了吧,谁当经纪人你都能红,和邹燕没多大关系,难道你还打算续约?”
“待定。”
“什么意思?大家兄弟一场,不要玩弄我的感情好不好?你这是打算漫天要价吗?”
“要什么价你都会同意。”
“就是说啊!十多年交情!公司分你一半!内裤都可以借你!”
“……对后者没兴趣。”
“讲真的,咱这公司真心牛逼,影视之外还做互联网娱乐和品牌授权,加上新设立的影视基金,只要有足够优质的内容投资,分分钟一体化全速运转,什么联合影业,方氏制片,迟早踩在脚下。天天被那女的管着不闹心啊?直接入股,自己做老板不好吗?”
“合约还有半年到期,到时候给你答复,先给我留个坑。”
“求不吊胃口!你到底在等啥,现在不能给个准话吗?烦死了你。”
眼镜男推开窗,对面摩天楼的巨幅led滚动播放着一条视频,正是柏钧研出道十周年的纪念演唱会广告。
“啧啧,这谁家的小伙儿唷,咋这俊呢,是不是想把什么妹子都能把得上,我好鸡肚唷。”
“呵,还真不是。”
“快别谦虚,不是有同剧组女演员半夜敲门找你切磋剧本?狗仔都拍到了,听说后来那女的再也拿不到任何好角色,邹燕也挺狠的。”
“所以,再等半年看看。”
“……等啥?”
“最后剩下的信任。”
眼镜男一个金融界人士,实在吃不透文艺界人士既抽象又蛋疼的文艺腔调,悻悻翻了个白眼,将目光重新放到窗外。
满园花海,风景绝佳,特别适合花前月下、作jian犯科、散发恋爱的酸臭味。
“哇,好可爱的萌妹纸,为什么配个那么丑的大叔。”
“哇,好凶的萌妹纸,摸个小手都不行。”
“哇,是不是师生恋啊,看着年龄差距有点大啊。”
师生恋这个词似乎刺痛了躺在那里散发淡淡怨念的男人,他靠着窗台,懒洋洋往外看了一眼,突然愣住,然后猛地跳了起来——
“你要干嘛?”眼镜男吓了一跳,“你戴帽子干嘛?卧槽还戴口罩……你要杀我灭口啊?等一下,你要这样出去吗,这样看起来更醒目啊,好像名侦探柯南里那种犯罪分子……”
……
院中。
赵亦放完卫星,瞄了一眼手机,狗头军师正在给她出馊主意。
那可了不得,赵参谋长说不定会请周铭诚去喝茶。
那更了不得,赵参谋长最喜欢学术界人士,万一真相中了你家青年才俊,来个强买强卖……
赵亦清了清嗓子:“对,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