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的担惊受怕。
“谢长临,”扶桑眼中带笑,“真是难得相见啊。”
她似乎是看出了眼前三个人的意图,因而严严实实的挡住了姬人与,人虽未动,整个窄小的黑塔顶层,却几乎全部笼罩在扶桑的势力范围之内,只要谢长临他们有丝毫的妄动,想必这位泰山府君就会立刻杀鸡儆猴。
“原来如此。”苏忏却在这时道,“人当真不在此处。”
他朝着扶桑拱了拱手,又道,“若非如此,姑娘也不必如此紧张了,是吧?”
“都说清源观主心思缜密,现在一看的确如此。”扶桑的眼睛亮晶晶的,瞧着苏忏好像那是什么清甜的糖,连夸赞都是不遗余力。
其实同谢长临、卓月门一样,这姑娘心里也没什么特别留恋的东西,天下间的风花雪月,蜜枣清汤都没什么分别,却唯有两样东西她求而不得——一样是苏忏的魂魄,一样是灼木梧桐的仙灵。
前者破损不堪并且无法修复,所有的投胎转世既不属于姬人与管辖,却也不让泰山府君插手;后者的魂魄虽然勉强粘合,但修为废止,也不可再入仙魔之门。
结结实实的求而不得。
“那观主可知他去了何处?”扶桑道,“倘若你肯买下我,姬人与的行踪,我大可告知。”
“那倒不必。”苏忏理所当然的领了夸奖,却没顺着扶桑的意思接下去,他继续道,“我知道姬人与去了何处。他野心庞大,而今又攀附上了您这棵大树,大概是想趁这一次,直接吞并三界……而下手之处,必在人间。”
“……”扶桑歪着头打量苏忏,面上毫无恼怒之处,似乎还在等他的下文。
果不其然,苏忏又道,“但姑娘我们也一定会买下,只是要提前问您一个问题。”
“你说。”扶桑开心的眼睛里都是光,就像在看什么稀世的宝贝,对此向来敏感的谢长临往前跨了一步,将苏忏挡在身后。
“我们买下姑娘,姑娘就是我们的人了,是否会就此改换立场?”苏忏稍稍踮起脚尖,从谢长临的身后探出头来。
“当然,”扶桑将长袖挽起,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同苏忏你来我往,“但我可不便宜啊……鬼市当中以物易物,观主要拿什么来换我,是否换得起?”
倘若不是这样的要求在前,单是以扶桑的身份就足以让所有人趋之若鹜,可用什么方能换来一个泰山府君?
“你看魔主如何?我用他来换你。”
苏忏话音一落,满室哗然,有的佩服清源观主财不外漏,连魔主这么个大活人也能随便抵押出去;有的则自愧不如,家里没有这样的宝贝,哪敢来黑塔顶层充场面。
由此可见,修行久了脑子容易有坑,关注的重点全都偏了。
“阿忏!”谢长临无奈的叹了口气,回过身来在他耳边问,“你心里有盘算了?”
“有……信我。”苏忏笑的眼睛都快没了,他好像早就预料到了接下来的事,故此一副得逞的狐狸模样。
“……我不喜欢他的样子,我喜欢你的。”扶桑眼角一耷拉,闹起了十几岁的少女脾气。
“我不行,我现在不过是半仙之体……姑娘就算借了我的躯壳,也用不长久。”苏忏苦口婆心。
从进入黑塔开始,便仿佛有一股压抑的气息挥之不去。谢长临曾来过这里,知道此处是富贵地,本不该有这样的逐客感,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什么新来的东西生人勿近。
而这样东西猜都不用猜,准是这位泰山府君。
同是一界之主,谢长临和卓月门都能轻而易举的掩藏自己的气息,扶桑不大可能这么早就暴露出来,除非她自己也无法控制。
更何况,她的身份如此尊贵,何苦在此待价而沽。
谢长临瞬间明白了这里面的意思……泰山府君恐怕遭了什么事,导致现在的元神并不完全,甚至无法自控,她想要摆脱这等情况,便需要一个容器,而这天下能装泰山府君元神的皮囊少之又少,要将其聚拢到一处任她挑选,便只有设下鬼市黑塔的局。
试问至宝出,有能力之人谁不想来看一眼?
“……”谢长临颇有点哭笑不得,倘若真让这位扶桑姑娘魂魄入主,他虽然还能保持一定的神智,但举止言行多少会沾染另一人的特点——苏忏原来是想看笑话。
“罢了,”谢长临报复性的咬了一口苏忏的耳垂,轻声道,“随你吧。”
卓月门一路揣着手,在旁边装聋作哑,尽量减少着自己的存在感,一来他不想让一个野蛮任性的小姑娘附身;二来人间要乱,他还有重则要务在身,不如谢长临这般清闲。
更何况,扶桑明显看不上他这太过风流倜傥的皮囊,打从一开始就没列入选项。
“那姑娘请吧。”苏忏略微让开一步,座上女子忽然化成一道红光,自谢长临眉心没入,留下道朱砂短印。随即谢长临眸色一变,左右分之,一半深沉如绛蓝之海,一半Yin冷如晦暗之夜,手脚不规不拒的靠了上来。
他左手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