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一个人吃饭的——没有说话,I.K只是搂着迩纯的脖子轻轻的抱着他,让他把泪灌溉在自己的肩膀之上——他这个样子,他总是让人不忍去真的伤害。
幸福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下午两点,当趴在迩纯的床前一觉睡醒的I.K睁开眼睛时,迩纯依然握着他的手处于昏睡之中,医生给他打了镇静剂,除了I.K以外的人,他还是十分害怕的。从死亡边缘被拖回来的人多少会在心理上留下些后遗症的,特别是像遭受了迩纯这种地狱般经历的情况,不过,这样也能让他收敛一点他让人头疼的癖好,至少短期之内,他是不会觉得被虐是一种享受了。如果要是因此而让迩纯在感官认识上能够切合实际些,这也不施为塞翁失马的一件好事,但糟糕的是,迩纯现在似乎非常的依赖他。
“I.K先生,服务台说有人打来电话找您。”
“好的,我就去。”
保镖的声音打扰了看着迩纯的睡脸凝望的I.K,点点头,I.K轻轻的放平迩纯的手走了出去,他知道是谁打来的,能了解他的行踪并且找到他的人屈指可数,如他所料,保镖告诉他是位尊贵的女士,不过,他装成不知道——
“尊敬的先生,我决定休霸王假,在他好起来前,我不想见面。”
「别嬉皮笑脸的,你父亲非常生气。」
“您是不是找错人了,我是弃儿,没有父母。”
「好了,别跟我耍小孩子脾气,你父亲不知道我给你打电话,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是不可以真的爱上谁的,懂吗?」
“……呵,我有那个资格谈那种字眼吗?”
「I.K……」
“不过,我想知道迩纯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意思?」
“我想你们有些事一直瞒着我。我感到不安。”
「……」
“如果在爱人和父母之间选择,您会选哪个呢?”
「I.K,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
「I.K——」
“我寄了一份速递,自己看吧,但这不是母盘,告诉您先生,再完美的计划,也总会有破绽。我想好了一个可以解决一切的好方法,在这场无聊的游戏结束之后,我会给自己找个两全其美的去处。再见。”
「I.K?I.K——」
挂上电话,走过喧闹的住院处前台,上了显得寂寞的楼梯,转上安静的走廊,推开无声的病房,坐回迩纯身边的I.K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感觉着由内而外的隐隐作痛,他只是感到疲惫——发现真相不一定是件幸福的事儿,他很希望自己没有去看邮箱,也没有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看了那张寄给迩纯的光盘,这样,一切都会是另外一种姿态,纯纯并不像他的名字那样单纯,这一点I.K从很早就清楚了,只是,他还没想过,这个看起来在风暴之外的人却恰恰可能处于风暴的中心地带,该怎么办?
“我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连你也在利用我吗?还是说,我们都在被人利用……”
叹了口气,看着迩纯微微的皱了皱秀气的眉,I.K不由自主的笑了,现在这样面对纯纯的感觉反而越发平静了。
“我做了个可怕的梦……”
迩纯看着对他笑的I.K眨了眨眼睛,看到I.K还在,他感到安心。
“什么梦?”
I.K问着,很温柔的。
“梦到你死了,我说跟你一起去地狱,你不带我走……”
迩纯从被子里把手伸出来,轻轻的抓着I.K的衣袖,再次闭上了眼睛,他现在需要休息。
“……你伤得这么重都可以活着,而我却不成……等我也伤害了你,我希望时间会治愈我给你留下的伤口……”
我知道你很坚强,这比什么都重要,希望你会笑到最后,而我却看不到了。纯纯,如果有天你将开始恨我,那么,就让憎恨支撑着你活下去吧——看着迩纯静静的躺在那里,I.K感觉到有滚烫的ye体从眼睛里流了下来——“你不可以真的爱上谁”——都说母子连心,关于KATHY夫人的这句提醒真的一点没错,不过,似乎已经晚了。
******************************************************************************
“看来我们低估了那个小贱货,真没想到,迩纯居然会知道我们的事,不过……”
IVAN看着屏幕上自己和大将军在床上与KATHY欲死欲仙的样子,他扶着沙发扶手的手攥成了拳头,想不到自己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竟然中了迩纯这小混蛋声东击西的招数,但所谓姜还是老的辣,他握着能够牵制迩纯的砝码,并且,这颗棋子不会背叛自己——
“不过我没想到,I.K会把这个给我们,我以为,他早就恨我入骨了呢,呵呵。”
“他是我们的孩子,尽管他也像你一样不愿意承认,但他还是被血缘所牵绊,我们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