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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晓薇还没醒吗?”苏沐一走进来,第一句话就是问姐姐自己的外甥女张晓薇,看到姐姐哭得红肿的眼睛,苏沐心里一阵揪疼,晓薇是姐姐和姐夫的命子,同样也是他的命子,如果这样就没了,那姐姐姐夫还有他该怎么办啊?
“还没醒。”苏文娟紧紧地抓着女儿的手,深怕一松手,女儿就会抛她而去一般。
“姐,你不要太焦急,晓薇一定会没事的。”晓薇前几天掉河里,救回来后就开始发烧,看了村里的民医,好了一天又反复发烧起来,结果就这样,一直昏迷着,已经两天了,没醒过,苏沐也越发心慌起来,这个外甥女从小就乖巧安静,前几年,他没到外地上学时,晓薇一直都是跟着他的,可以说,晓薇是他带大的,他对她的感情,绝对不比姐姐的少。
而这一次,晓薇也是他救回来的,那天,他刚从县里回来,走到河边,就听到村头有大哥的女儿小花在大哭大叫的,他一听,吓得肝胆俱裂,竟然是晓薇掉河里了,他东西一扔,就奔过去,果然看到晓薇在水里扑腾,眼看就要沉下去,他想都没想就跳进去将已经往水里沉下去的晓薇给救上来,而且恰好他在学校里刚学了点救生知识。
不然,晓薇当时怕就已经……
“嗯。”苏文娟哽咽道。
“姐夫呢?”晓薇并不是姐夫张大山的亲生女儿,至于是谁的,苏沐不知道,因为当初姐姐从县城里回来不到几天就嫁给姐夫了,那时姐姐肚子里已经有了晓薇,姐姐也没对谁说出来过,姐夫张大山非常的憨厚善良,对晓薇可是发自内心的疼爱,对姐姐也很好,姐姐在生晓薇时难产而不能再生育,姐夫也没有一句怨言,对姐姐仍然一如既往地好,当然,对他也是照顾有加。
这次晓薇落水生病,姐夫更是把家里唯一值钱的驴子给卖了,还四处求人要灵药的(乡下人都是这样的,很迷信那些特别的草药),这几天,天天都上山去挖草药。
“又上山了,昨天上吴家村求得一枚药方,一大早就上山去找了。”
“这么晚了,我去找找……”刚起身,门外就传来姐夫张大山的声音。
“我回来了。”
“姐夫。”
“小生来啦(苏沐的小名,因为是最小生的孩子,所以叫小生),妮子有醒过吗?”(妮子是晓薇的名,一般在北方,父母多般这样来叫自己的闺女)
“没。”张大山满眼血丝,看起来是那么的疲惫,可他仍然紧张又焦急地来到炕边,看着女儿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张大山这个憨厚的汉子鼻子一酸,差点就哭出来。
“我马上去熬药,吴大爷说这药保准管用。”说着,一阵风跑出去,转身前,一滴眼泪从他的脸颊上滑下来。
屋里,苏沐姐弟默默地坐着,没有说话,两个人的心思都很沉痛,半个小时后,张大山端着一碗难闻的药进来,递给妻子苏文娟,苏沐看着那碗乌黑的药,本想制止,可嘴巴就是张了张,最后还是没有说不出来,苏文娟也是含泪默默地一勺一勺喂进女儿的嘴里,他们都祈祷着这碗药有神灵。
兴许这药它真的有效果吧,床上的晓薇皱起了眉头,似在拒绝喝下这难喝的草药般,她微微地扭开了脖子。苏文娟眼里含着泪,一口一口地喂着,可晓薇能咽下的不多,大部分都流了出来,苏文娟几乎崩溃了。
“苦……”白晓薇意识模糊,她就是感觉到有苦苦的水一直往她嘴里灌,那味道,实在太难受了。
“妮子?大山,我刚才是不是听到妮子说苦?”苏文娟手里的碗‘砰’一下,没拿稳,摔到了地上裂成了两半。
“嗯,我也听到了,姐,晓薇刚才是说了苦字,姐,晓薇是不是快醒了?”苏沐这会激动的跟的孩子似的,抓着姐姐的手又哭又叫的。
“吵……”白晓薇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听听,妮子说吵来着,文娟,我们的妮子要醒了。”高大健壮的张大山也流出了眼泪,因为村医说只要妮子在这两天能醒过来,那她的病就会好了,所以,他们哪能不激动。
“是呢是呢,我听见了,妮子,乖孩子,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好不好?”苏文娟抱着晓薇祈求地哭道。
白晓薇就是被摇得睁开了眼睛,可睁开眼睛的刹那,她怔住了,直楞楞地看着眼前这三个又哭又笑的男女,她的脑子一片空白,这是什么情况?
“妮子,你怎么不说话,快告诉妈,哪里痛?”见女儿怔怔地看着自己,苏文娟高兴的心咯噔跳了一下。
“你是谁?”白晓薇确定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
“啊?大山……”苏文娟捂着嘴,又哭了。
“妮子,我是爹啊,你认识不?”张大山一张憨厚的脸纠成了橘子,女儿竟然不认识她娘,自己媳妇,这事整得……
“姐,姐夫,你们别急,晓薇刚醒,脑子可能一时还不够清醒,晓薇既然醒了,就是好事,慢慢来。”苏沐安慰道。
“是,是,不急,我们不急,妮子醒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