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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晋王。”
萧容空在一处行前下马,守门的侍卫立刻作揖行礼。
“六皇子呢。”萧容空一甩衣袍前摆,脚下未停,径直往行内走去。
“回晋王,六皇子和郡主在前厅品茗。”
方才踏入行的萧容空脚步一顿,声音冷冽道:“你叫谁郡主?”
侍卫一愣,晋王身边的黄泉不是来过了,他不可能没有把郡主找到的事告诉晋王,难道晋王是因为找到了未婚妻子兴奋的?那为什么声音似乎很不悦?
那侍卫想不明白,只得呐呐地道:“是萧遥郡主,六皇子找到郡主了。”
侍卫这话一说完,立时清楚地感觉到温度猛的下降了几度,让他冷不防打了个寒颤,惊恐的低下头不敢再朝萧容空看去。早知道这位爷情莫测,只是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哪里惹了这位王爷不快了。
“她不是遥儿,再听到你乱叫,小心你的脑袋。”
侍卫只见到一角玄黑色的衣袍翻滚,再抬头已不见晋王的身影。
望了望身边的同伴,两人同时抬手擦上额角的细汗,这位王爷今天心情似乎很不好啊……
流云端了一碟点心正走在去花园的路上,那个半路冒出来的郡主难伺候的很,嫌品茗太无聊提议六皇子去花园晒太阳。又说肚子饿让自己去厨房拿吃的,这也算了,可是他来回往厨房跑了四趟了,厨子做出来的食物居然都不合她的胃口,折腾着厨房的师傅们怨气连天。这是第五趟了,再不和郡主的胃口他也没法子想了。
流云叹了一口气,自己身为六皇子的左膀右臂,居然被打发去做那些丫鬟们的工作,只因为郡主身边的丫鬟对地形不熟,不知道厨房在哪……
流云又轻轻叹了一口气,余光瞟见前方斜刺里出现一个俊挺的背影,脚步稳健,气质无双。流云眼前一亮,快走几步追上去。
“晋王,晋王,您怎么才来。”
萧容空低低嗯了一声,问道:“你家主子是在前厅吗?”
流云端好手中的点心,答道:“主子刚刚陪郡主去了花园。”
萧容空止住脚步,紧紧跟在其身后的流云一惊,既怕点心撒到晋王身上让他不快,又怕撒了点心让郡主发怒,结果点心撒了,他狠狠的装上晋王的后背了。
流云正要告罪,心里突然莫名其妙一沉,然后就听萧容空冷飕飕的开口:“是非不分,真假不辨,自己下去领罚。”
流云在原地愣了半天,是非不分?真假不辨?晋王的意思是?难道郡主是假的?可是晋王连郡主人都未见过,怎么会知道郡主是假的呢?
流云哭丧着脸,刚才没听错的话,晋王还让自己下去领罚,再低头看看被自己撒掉的点心,不知道那个郡主会不会又发脾气……
花园一处掩映在绿荫林里的石桌旁,萧朗正陪着半路出现的堂妹聊天。脸上挂着阳光般和煦的笑意,肚子里却在不停的嘀咕,这个堂妹除了脸蛋长得像自家死去的皇叔,其他没一个地方像的,他想询问她这些年的生活,她居然告诉他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这是叫做失忆吗?为什么他总觉得有谋呢?
“六哥哥,你的侍卫太磨蹭了,拿个点心都拿了这么久,饿死我了!”
萧朗换了个姿势,用手撑着后脑勺望天,不愿意再去看着那个怒气冲冲挑三拣四的堂妹,哎,女人真麻烦,难怪堂兄总是不愿意被女人近身呢。
扯出笑脸,萧朗敷衍她道:“流云不是去拿了吗,再等等就好了。不行让香儿去催催?”
“香儿还要在我身边伺候,况且她初来行又不熟悉。这个流云,看他回来我不好好教训他!”谈彩把瓷杯重重掷于石桌之上,脸色难看。
谈彩本是孤儿,在青楼里打杂,因为容貌平庸只能给楼里的姑娘们做丫鬟,上次她贪心偷了白灵姑娘的一只簪子,差点被活活打死,幸好被一个陌生人救了。
她见那人衣饰华贵,忙不迭的表示愿意做牛做马以报大恩,谁知那人也怪,居然要她丢弃自己的身份地位永远扮作另一个女子,她略一犹豫便咬牙答应,香儿便是他留在自己身边的人,知道自己原先的身份,她哪敢随随便便把她当做丫鬟一般使唤,谈彩小人的以为自己不把香儿好好供着香儿就会出卖自己。
她当时的身份低下而卑微,三餐难继,再糟糕也不过如此,没想到的是那人让她扮作的居然是上仓失踪多年的萧遥郡主,还有本事将她的容貌改得如此倾城,真是让她高兴坏了。谁不知道萧遥郡主失踪多年,说不定正主早已香消玉损,她若是能顶着这个身份,那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可是享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啊。
据说还有晋王萧容空作为夫君,萧容空那是什么人啊,天下那有多少女子想嫁于他为妻,她不知道自己走了什么狗屎运,但是这几天做郡主的感觉很好,她一定要尽一切努力维持住这一切,必要时候她甚至可以求助那个救了她的神秘人!
听谈彩说要教训流云,萧朗看着天空的漆黑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