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应该先把衣服剪开露出伤口来,然后上药。
这么一想,他好像没有剪刀,他一个人住,家里也没有女人,剪刀这东西,多半是女子做女工用来剪布的,平常能用刀代替了,以是,他家里确实没有一把剪刀。
柳如释心想:算了,直接撕,伤口还是要尽快处理的。
他靠近钟奇,跪坐在钟奇旁边的床上,直接上手顺着衣服一道裂开的口子,“撕拉”一声,就撕裂了他的衣服,身下的人就露出了胸口大片肌肤。
只是衣服下的肌肤光滑无暇,一处伤口都没有。
这下,柳如释傻眼了,伤口呢?
他正傻不愣登地盯着钟奇的胸口看,还抓着衣服的手就被钟奇抓住了,一扭头,就对上钟奇透露出虚弱而又无可奈何委屈的眼神(柳如释眼中)。
“呃,你醒了……呵呵,我就是想帮你处理下伤口……”柳如释这样说,然后看了看钟奇光洁如初的胸口。
鬼知道伤口哪去了!
柳如释也算是奇人了,普通人遇见这种重伤不治而愈的情况,不是大喊妖怪就是吓得飞奔而去了,柳如释只是默默在心底吐槽,伤口怎么就不见了,这样弄得他好生尴尬!
“我没事。”钟奇开口,感觉是硬撑着的,他劳累了很长一段时间,一朝遭受天雷之火的劫罚,现在就连说话都是问题,他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这样想着,说了三个字就睡了,握着柳如释的手也垂下了。
柳如释一惊,这不会是死了吧?探了探鼻息,还好是睡着了,在他尴尬的时刻,钟奇睡着了,也算是缓解了他的尴尬。
看着钟奇又犯了难,就让他这么脏地往他床上睡一晚?柳如释再一次认命,还是把人收拾了一下,等擦干净了钟奇的脸,柳如释有点看呆。
呆着到木桌旁坐下,倒了杯水,从天上来的,他这是捡了个神仙回来?
柳如释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趴着实在难受,半夜醒来脖子难受得很,看见床上那人还是那么躺着,过去把人摆正了,床边只剩了一小块地方。
第二天早上,钟奇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突然醒来看到一个后背,他一下子猛地坐了起来。
柳如释本就侧着身子缩在床边屁大点的地方,钟奇这样的动作,直接给他挤床下去了。
“谁!谁偷袭本族长!”一下子滚到地上的柳如释惊了一跳,吼出一嗓子。
看清了消失就冷静下来,继而一种想要吃人的眼神盯着钟奇盯了半天,最后说:“我跟你有仇吗?”
钟奇被他这么盯着,愣是一点没怕,最后还有点蒙,听他这么问,很老实地说:“没有。”
“那你为什么把我推下来?”
“我没有。”
“你知不知我昨天废了多大劲把你弄回来?”
“不知道。”
“你知不知我昨天一晚上没有睡好,就因为你!”
“你…你这个……”
“谢谢你。”
柳如释本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火都要从头顶上烧起来了,这轻柔柔的三个字就像一场雨,轻而易举地浇灭了他所有的火气。
“算了,看在你知道感恩的份上。”
片刻之后,钟奇还是穿着他原来那件破了几个口子的里衣,坐在小木桌的一端,柳如释坐在他的另一端。
柳如释手托下巴,紧盯着钟奇,已经快半个小时,钟奇任由他看,也反盯着他,自从上次一别,至今已有千年之久,他哪怕是就这样看他一年都不会腻。
最先忍不住的是柳如释,他盯着钟奇看,其实是自己在心里也一直思考关于钟奇的事情,先是确认了昨天所见的情况绝对不是幻觉,然后考虑能确保这人不把桃花村的事情说出去,后来得出一个结论:他能自愈,说不定是什么巫术妖法,再或者是仙法,不管他会什么自己都惹不得他,现在他是看起来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可万一他就突然想做什么,自己根本就拦不住。
总而言之,这个事情主动权根本就不在他这边,只能走一步说一步。
于是柳如释开口:“先生叫什么?”
“钟奇。”
“家住哪里,父母姓甚名谁,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请先生一一说来。”
“西荒山,无父无母,受了伤从山上落下来的。”钟奇眸子清丽,语气平缓。
“无父无……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问你这个问题的。”柳如释听到钟奇说自己无父无母突然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情来,他自幼也是无父无母,很能理解那种孤独无助的感觉。
柳如释觉得这样问他定是揭了别人的伤疤,内心就涌起一阵愧疚之情来。
除此之外,柳如释心中也有些低沉,他说:“我也是无父无母,这样说来,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之人。”
钟奇一脸疑惑地望着柳如释,看到他心情低沉下意识地想要安慰他,他不想看到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