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
吴子谅这人通透,一听这话,便明白了大概。将宁王轻轻揽住,道:
“迷途知返是不可能了,吴国小殿下把我的心偷了去,我只想抓住这人,绑在身边。管他迷途不迷途,我只要他。”
宁王笑了,道:
“好了,我都知道。我吩咐他们备了午膳,眼下也该送来了。”
吴子谅将人紧紧揽着,眼中仿佛揉碎了天边星,闪着亮,像是期待着什么一样:
“小殿下就这么相信我?万一我真是来这儿寻欢作乐呢?”
宁王淡淡望了吴子谅一眼,揶揄道:
“昨日镇南王颇为卖力,一时半会儿,怕是有心无力罢。”
吴子谅眼神幽深了几分,伸手揽上宁王的腰,笑了:
“宁王此言,为时尚早。”
宁王算是亲身体验到了,什么叫祸从口出。
省了一顿午饭,回了镇南王府,已是深夜。
吴子谅掀开轿子,把人打横抱了回来,宁王一掌拍过来:
“祖宗,能给我留点脸么?”
吴子谅从善如流,作势要把人放下,轻轻俯在宁王耳边道:
“小殿下要是能走的了路,我自然不逾矩。”
宁王想了想,还是算了。
重新揽上吴子谅的脖颈,叹道:
“给我传几道菜,我从昨夜起,就只喝了几杯酒。”
吴子谅这才知道,这人原来一直不曾用膳,心下自责,将人送回歇息,不一会儿,端上一大桌菜。
宁王笑了,道:
“大晚上这么多菜,你是把后厨全喊醒了么?”
吴子谅夹了菜,伸到宁王嘴边,哄道:
“小殿下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宁王难得乖觉地咽了,略一回味,唇齿余香。点点头,笑了:
“的确不错。”
宁王刚要自己动手去夹菜,吴子谅便吻了上来,两人纠缠许久,吴子谅食髓知味,舔了舔嘴角,笑道:
“这菜虽可口,却万万不及小殿下。”
宁王无奈,挪了挪身,坐的离吴子谅远了一些:
“你可别招我,我就想好好吃顿饭,你要是不饿,就看着我吃好了。”
吴子谅果真不动筷子,单盯着宁王,托着下巴,一脸笑意。
宁王被人这么盯着,过了一会儿终于坐不住了,停了筷子,叹道:
“小王爷,咱们打个商量,成不成?”
吴子谅兴致盎然,挑眉:
“小殿下且说说看,我听着。”
宁王伸手,遮住吴子谅的眼睛:
“别一直这么看我。”
吴子谅笑了:
“今日我总算领会到了什么叫‘秀色可餐’,小殿下光顾着自己用膳,怎么不让在下也稍微沾沾光、寥慰吾怀呢?”
宁王无可奈何,也没心思继续用膳了,起身要走。被吴子谅一把拦住,盛了菜,递与宁王,哄道:
“是我的错,小殿下别恼,这道菜是你喜欢的,稍微尝一点罢。”
宁王起先没留意,这时才发现,这满桌子的菜,都是自己平常喜欢的。
宁王微怔:
“你……怎么知道这些?”
吴子谅盛了一碗汤,将汤匙伸到宁王嘴角,轻轻碰了碰,扬眉示意宁王先喝了。
待宁王喝了汤,用过饭,吴子谅这才笑了笑,道:
“这原也没什么,不过是稍微用些心思罢了。从前需要费心打听,日子久了,小殿下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一眼便望得出。”
世人都道吴国小殿下性子沉,喜怒不形于色。宁王头一回听见这么番言论,不由有些好奇:
“这话怎么说?”
吴子谅笑了,将小殿下搂进怀里:
“我的小殿下,你什么时候于心不忍,什么时候口是心非,还有什么时候有苦不能言,都像是一幅画,明明白白地挂在那里。”
“小殿下,你若有什么委屈和心事,都可以讲与我听。你若过得苦,我便跟着心疼,你明白么?”
这人忒混账,句句往人心窝里戳。
似乎从来,都没有人,跟自己说过这样熨帖又慰藉的话。
宁王的眼睛有些红,水汽氤氲。
吴子谅抚上宁王的脸颊,吻去将要落下的泪珠:
“小九,我最怕你掉眼泪。你一哭,我觉得所有人都欠了你的。”
“不想说也没关系,我的小殿下,有我陪着你呢。”
宁王紧紧拥住吴子谅,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委屈过。
从小到大,有什么苦楚,眼泪被自己生生逼回眼眶,早就已经习惯了,从来没有人,问过自己,受不受得住。
像是受尽委屈的小孩儿,终于找到了亲人,一身的伤痕,满心的欢喜。
可是宁王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