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玉,怕是担待不起。九弟还是另寻好手罢。”
宁王呷了口茶,在水汽氤氲中,话是说与三殿下,双目却是远远凝着吴子谅:
“三哥,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三殿下多么通透的一个人,瞧见这光景,就已然明了:
这九弟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借着献礼的幌子,今儿个就是要拿捏这吴子谅。
众人一听这话,瞬间如释重负,都不由松了口气:
看来这小祖宗心下早就有了盘算,这半大天兜圈子,合着是在这儿等着呢。
三殿下面上不动声色,语气却是冷了:
“宁王,这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了罢。”
宁王但笑不语,只管盯着吴子谅,丝毫没有退一步的意思。
不过一场贺宴,兄友弟恭还没来得及唱完,气氛已经剑拔弩张。
吴子谅被一双双老jian巨猾的眼睛盯着,上下打量,仿佛要掀了皮rou,看到骨子里去。
好瞧瞧这小子到底几斤几两,敢招惹了宁王。
今儿这动静,小殿下不像是来叙旧的。
倒像是来寻仇的。
至于什么仇,众人可就说不好了。
总不会是情仇就是了。
吴子谅只好迎着冷嗖嗖的低气压,一步步走上前去:
“多谢宁王抬爱,小人自当领命。”
正诚惶诚恐、努力营造出觥筹交错、和谐气氛的众人,都是一怔。
反应过来后,都盛赞三殿下府里——
藏龙卧虎。
人才辈出。
初生牛犊不怕虎。
……
的确,众人为了不驳了三殿下的面子,一个劲儿的打圆场,搜肠刮肚,真的是已经词穷了。
没想到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就这么直愣愣的应了差事。
众人心里明镜儿似的: 但凡这雕刻玉件儿、都是慢工出细活。现下明月高悬,所剩不过几个时辰,如何完的成?
就算赶工雕刻成了,短时间求不得Jing细,自然有不少毛病。宁王见多奇珍异宝,定不会满意,若恼怒怪罪,嫌失了身份,到时候又有几个脑袋够砍?
果然,宁王噙起一抹笑,悠悠道:
“本王也不难为你,不过讨个彩头罢了,你且放开手脚,也不拘什么样式束缚。做得好了,自然有赏。”
宁王嘴角挑起抹笑意,似闲话家常般关切道:
“只一点,这玉也算难得,若是办砸了,三哥大度,饶得了你,本王却是不行。”
众人额角冒出冷汗,也不敢动手擦,悄无声息地滴落在长袍上。
四周俱寂。
第5章 第五章
吴子谅好不容易刚放下了茶盏、又马不停蹄的接过了玉璧。端茶倒水吴少倒也忍了,至于这雕琢刻镂么……
吴子谅深深叹气,仰天长叹:
这恐怕不是恩典,
……大抵是催命符罢。
吴子谅额角跳了跳,认命道:
“还请三殿下、宁王和诸位大人稍坐片刻,草民手脚粗笨,耗时略久些,一个时辰后自当献上。”
宁王点头允了,嘴角噙着抹笑:
“公子可要快些,本王翘首以待。”
众人见三殿下面有忧色,纷纷摇头:
这是三殿下府里出来的人,若被拿捏到错处,毁坏御赐之物,可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么?
难怪三殿下担忧。
这好好的贺宴,此刻暗流涌动,倒像是鸿门宴一般。
不过吴子谅是感受不到了。
水袖轻舞,素手抚琴,这些都离吴子谅远去,吴子谅被带到一方雅室,由宁王特意拨出来的四名近卫看着。
可谓插翅难逃。
这边宴上,众人亦胆战心惊,终于捱过了一个时辰,见那厢放出了人,手里捧着红绸,缓缓走上前来。
众人觉着,这小子委实可怜了些:
瞧这速度,老牛拉车也比这快多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明知呈上去就是一死,谁又不害怕呢?
走的慢些,拖得一时是一时。
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
纵然苟延残喘,也想要求得一丝生计罢。
三殿下面色凝重,宁王也慢悠悠凑了过来。
吴子谅叩首,缓缓道:
“草民恭贺三殿下行宫建成,雕虫小技,比不得能人异士,献丑了。”
红绸掀起的一刹那,众人都不由得屏息凝神:
雕梁画栋,水榭厅堂,这俨然是三殿下刚建成的行宫模样。
再细看,里面的小人儿一个个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霓裳水袖,舞姿曼妙。台下台上,形态各异,可谓纤毫毕现。正是方才宴饮时众人情形。
这鬼斧神工之作,莫不是鲁班再世么?
三殿下眉目终于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