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站起身,咬牙道:“再来!”
第五十下!衙役收了木棍,邓暄猛地吐出口鲜血,呛咳不止。崔如玉膝行上前,拿过自己随身带的手帕帮邓暄擦擦嘴角,她边哭边道:“你这是何苦啊!”
邓暄却笑了下:“苦吗?我不觉得。世间当有公义。”
崔如玉泪如雨下,邓暄一开口说话,又咳了几口血,崔如玉忙道:“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
周廷见邓暄伤势,到底不敢再审,邓暄毕竟是三皇子,真要出什么事,就算自己做的没错,皇帝也不会放过自己!
周廷宣布此案等赵起到京再审,随即命人请了大夫赶紧给邓暄诊治诊治。
邓暄却不要大夫看伤,对崔如玉道:“皮rou伤而已,回府擦点药就好了,我们走吧。”
崔如玉想此地也不宜久留,便搀着邓暄蹒跚着回府。
到了府门,陈伯大惊:“将军这是怎么了!怎么伤的这么重,老婆子,快去烧点热水!”
说完,自己走到邓暄身侧帮着崔如玉一起把邓暄扶回房中。
邓暄趴在床上,陈伯替邓暄脱去上衣,露出背后道道青紫,不经意碰到了邓暄伤口,邓暄五指扣紧床单,将痛哼都闷在喉咙里。
陈伯和崔如玉都倒吸了口冷气。陈伯心疼道:“造孽哟!”
陈大娘拿着热水和伤药进了房,陈伯想要上前为邓暄上药清洗伤口,崔如玉拦道:“我来吧!将军因我如此,让我来吧……”
陈伯觉得姑娘家心细,下手轻比自己合适,而且……出于对邓暄婚事的盼望,这也算个机会,不等邓暄意见,便拉着陈大娘一起离去。
房中只剩邓暄和崔如玉,孤男寡女的,自己还裸露后背,邓暄有些羞涩:“你是个姑娘家不太方便,还是让陈伯来吧。”
崔如玉擦干净脸上泪水,坚定道:“将军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过是替将军上个药,还说什么方便不方便。”
邓暄便不再劝,崔如玉用shi布沾了热水轻轻擦拭后背上的伤口,邓暄疼痛不已,但又怕呼痛吓到她,仍是死死憋着。
有些伤口,皮rou几乎都要绽开了,崔如玉清理过后,又细细倒上伤药,动作轻柔。邓暄开始胡思乱想,来分担痛楚,他又想到了那年刚跟皇后练武,手臂上有些许擦伤,被母妃发现,母妃也是这般细细替他涂药,当时自己怎么说的来着。
崔如玉又碰到了伤处,邓暄痛的身子一抖,崔如玉慌道:“疼吗?”
邓暄摇摇头,轻轻道:“不疼的。”他想起来了,十年前,自己也是这样跟母妃说,不疼的。可是怎么会不疼呢,这身体不是草木,他并不是传说中不流血的黑阎王,他到底只是个凡人,血rou之躯,会疼会流血。
自己为什么说不疼呢,因为母妃会心疼啊。可是母妃死了,死了十年了,这世上再没有会看着他的伤口,比他自己还难过的人了吧。
邓暄意识有些模糊,又被背上的疼痛一激,他攥紧被单,指关节用力的有些泛白。不,或许是有的,邓暄猛然想到。那个梦中人,自己总觉得跟他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不知哪来的信心,邓暄总觉得自己这样痛,他一定会比自己更心痛。
崔如玉终于上好了药,替邓暄包扎好背部,邓暄已经沉沉睡去了,崔如玉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
第 26 章
北燕使臣进京了。
北燕太子谭玄一行人浩浩荡荡,队伍拉了足有五十米长。
谭玄人高马大,五官周正,二十来岁,骑在马上,环顾着这京中情景,周围百姓围着这北燕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谭玄冲旁边的幕僚道:“这魏国都城确实繁华。”幕僚应是。
北燕一行人像是什么稀奇的物种被魏国百姓围观了一路,直到进了皇宫。
邓昭早已备好宴席,款待北燕众人。
众人落座,昌平帝居首位,左侧是魏国朝臣,右侧是北燕一行。
太子邓昭坐于左侧首席,邓晓次之,随后是些公爵王侯,身份尴尬如邓暄只能按骠骑将军职位坐于第二排。刘平安身负武安侯爵位坐于第一排前列,唐豆坐于邓暄身旁。
邓暄昨日受了伤,唐豆今天才听到消息,宴席开始,皇帝在和谭玄打官腔,唐豆偷偷对邓暄说:“二弟,你伤势如何?”
邓暄也偷偷回答:“无妨的,皮rou伤而已。”
“等会还有比试环节,谭玄旁边的两人就是他带来的北燕高手,二弟你不要上场了吧。”
邓暄只笑了笑,没有答话。
唐豆无奈,看来邓暄八成不会听话。
那谭玄对皇帝奉承了半天,话锋一转,道:“素闻大魏勇士无数,高手如云,孤正好带了两个北燕武者,想与大魏切磋一二,领教领教魏国之勇猛。”
皇帝眼睛一眯,果然来了,点头同意了。
谭玄又道:“孤也略懂武艺,算上孤,我方派出三人,车轮战吧,胜者连战,直至一方无人可上。”
众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