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着国内食物的美味之处,说罢支着手臂看着路嘉笑眯眯的说到:“见了面才知道手机通话多冰冷,还是现在这样好,像现在,我想摸摸你,就能摸摸你,想抱抱你,就能抱抱你。真好。”
路嘉拍掉了在自己身上揩油的手: “我怎么之前不知道你这么垂涎我的身体!”
“古人说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都这么久不见了,怎么也的有点改变不是!”
路嘉没有继续跟对面的人嘻哈,只是简单的问了他这次回来还不走了。
纪梓渝双手交叉相握抬着手臂撑了撑胳膊故作难过的问道:“你就不问我为什么回来?”
“这里是你的家,你迟早要回来的,有什么好问的。”路嘉低着头避开他的眼睛盯着盘子自然的回答着。
她早想到他会回来,在得知萧亦孑要回国结婚的消息时,她就知道流浪在外的人要回来了。小的时候,所有人都对爱情有着无比的憧憬。总以为爱情就是永恒的,以为那些在一起的,好不容易遇到彼此的人,就会在一起一辈子。
后来,长大了,见多了,也就晓得,感情来的快去的也很快。正在矢志不渝的感情尚未生成已被扼杀。
眼见着身边一对对情侣分开、离散,有好聚好散的,有老死不相往来的。可这些在路嘉看来都不是最坏的,对她而言,世上最难的是余生都是关于那个人的回忆。
冗长的沉默里,路嘉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她静默地看着眼前的人慢慢垂下撑着的双手脸上努力推起笑容,眼眶中打转的泪水逼红了眼角,纪梓渝转了下身子把头搭在路嘉肩膀上,强装坚强的泪珠在低头的瞬间从眼眶直直掉出,打在裙子上晕染出动人的形状。
纪梓渝强忍着鼻子的酸意,轻笑一声轻松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见到你就总脆弱的不行。平时我不会这样的。”
路嘉环住纪梓渝小声的说道:“嗯,我知道的。”
“他回国了。”
“嗯,我知道。”
“为了结婚。”
怀里人越来越明显的啜泣颤抖,路嘉心里酸酸的却无从开口。她只能做一个旁听者。
纪梓渝苦笑着说道:“一个陌生的女人,你说婚宴上面对满席亲友,他们拿着戒指彼此宣誓一辈子时会幸福吗?能幸福吗?”
路嘉抿唇,未做回答。
纪梓渝叹了口气,低声嘶哑的说了句:“我真的特别特别希望他不幸福,可是,我舍不得。”
“都会好的,你也有你的幸福”路嘉抬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用力抱了抱怀中的人,希望能给他慰藉。
片刻之后,纪梓渝轻轻拍了下路嘉的背,端正的坐回椅子上擦了擦脸颊的泪痕整理好情绪,目光毫无焦点的言语着:“想想其实我也不亏,毕竟也过了几年潇洒日子,在说当初选择跟他出国的时候我就明白,只是在一起久了,奢望也就跟着多了点。”
路嘉看着眼前情绪流转之快的男人,一时间有些陌生。
他认识的纪梓渝并不是对情绪收放如此自如的人,以前的他傻乐傻乐的,开朗又自在,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活得格外自我,也格外让人羡慕。
即便是在最无措的年纪知道自己的性向与别人不一样,他也向来坦坦荡荡,在某一个瞬间,路嘉感觉当年那个笑着跟他说“我喜欢谁是我的事,既没有作jian犯科,又没有坑蒙拐骗,凭什么我不能爱自己想爱的人。”的人消失了。
纪梓渝结了帐,失意的戳着账单说道:“真该去微博控诉你,标题就说当代知名女作家潜规则贫困艺术家!你看看,你吃光了我多少盒颜料钱!”
路嘉直直给了纪梓渝一个白眼,戳着他的胸口吐槽到:“美利坚合众国怎么把你培养成如此贪财之徒!能不能拿出些艺术家是金钱如粪土的觉悟来!”
“请把你的粪土给我”纪梓渝双手紧贴递到路嘉面前嬉笑的说着。
路嘉拍掉眼前的手,不耐烦的说道走啦走啦,我到点回家洗洗睡了。
两人在饭店旋转门的一侧安静的站着,眼前一辆辆满载乘客的出租停下下人,然后在空车而走。足足十几分钟后,路嘉抬起胳膊拦了正准备驶离的出租,打开车门之际,纪梓渝抬手拦住车门,微微低了些声音说道:“你就没有其他想问的了?”
路嘉背过身子扑棱扑棱摇晃着脑袋,笑嘻嘻的说道:“没有。你刚回来,早点回家报道吧,我们改天在约。”
后门的车主早已经不耐烦的按着喇叭催促,出租司机探出半个身子问着路嘉到底走不走。夜色已经深了h市的秋天温差还是很大的,晚风明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加上嘈杂的行人和车鸣,但路嘉还是在关上车门的瞬间清楚的听到了纪梓渝的那句话。
“听朋友说他留在信达做顾问了。”
路嘉沉默了一瞬,语气淡然的回了句那挺好的,关上的车窗隔绝了外界的燥热,在司机的油门轰鸣声中,她仿佛可以躲回自己的壳了,想再多逃避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