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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管事挨了训,心里那叫个愤恨,把戚管事骂个半死,却又无可奈何。这事明摆着是戚管事故意下的套,此时自个再说什么都是枉然。于是便把气都撒在夏青曼身上,夏青曼的日子顿时从天堂掉到了地狱,十分难熬。
如今藏书阁的丫鬟小厮,等级都为三等,但因为夏青曼拿的是二等月例,又得陆老爷子赏识,因此之前实际上是个小管事,只不过人并没有在职称上正式任命。
而如今丁管事则不认这个帐,第一天便是给夏青曼下马威。
陆成松不在,资料录入等级等等便全归夏青曼负责,又加上物品的管理,因此夏青曼一直在门房忙碌着。
丁管事便以此为借口,道夏青曼竟独自在屋里偷懒,既不到人跟前伺候,又不插针打扫——除了早晚打扫,平时还要去清理,以保持时时刻刻都干净。
夏青曼一时没转过弯来,还争辩平日就不用到人跟前伺候,只需把东西发放即可。而且她并未偷懒,接下了陆成松的活便成了同时干两份工。虽说并非一直忙碌,却不好走开,以免有人借书还书咨询等等无人在。
丁管事闻言顿时更恼了,怒道:“如今陆老爷子不在了,从前那一套都不再作数,若你还想跟从前一般行事,赶紧跟着陆老爷子一起滚蛋。还敢与我顶嘴,我手下不养吃里扒外犯上的废人!”
夏青曼被凶得红了眼,却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是领导,也怪自己糊涂,明知对方是何秉性还争辩个什么,只会把事情闹得更僵,倒霉的还是自己。
丁管事当即罚夏青曼去刷马桶,以儆效尤。
夏青曼心里委屈却不得不遵循,终于感受到做奴隶的悲哀来。明明自个揣着银子不愁吃喝,却不得不不低头被人欺压,还不能炒领导鱿鱼。
那茅厕有两个粗使婆子平日打扫着,国公府又把这收拾得极好,因此倒还算干净。可是厕所就是厕所,还是多人共用的公共厕所,再怎么干净也腌臜得很。夏青曼用手帕绑了个面罩,在那刷了半天。
等折腾好回到藏书阁的时候,众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嫌弃的捂着鼻子,离得很远,在一边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时不时瞟她一眼,却不肯靠近。
夏青曼也不管,反正现在已经闭馆,她总不能先回去洗澡然后再过来打扫卫生吧。
“青曼,你还是先回去换身衣服吧。”葱芽用手绢捂着鼻子,离得远远的。
夏青曼顿时一肚子的火,之前故意出声让她陷入尴尬境地便算了,如今这又是什么意思。
原以为把葱芽冷在一边,就能远离这个瘟神,哪晓得偏生这般喜欢烦人。
夏青曼口气不悦道:“总是要脏的,等扫完再弄,我可没你这般讲究。”
葱芽没好气道:“我是好心提醒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就算你没这般讲究,也得顾着别人,大家伙都快被你熏死的,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
夏青曼失笑,她是在茅厕那熏了蛮久,可还不至于就变成了毒弹。再者,她十分自觉的与别人分开,自个清扫一处,怎么就熏到远处的人来了?
果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从前葱芽哪敢跟她这般说话?如今自己靠山没了,还成了新领导心头恨,便是赶紧跳出来表明自己立场了。
嫌弃她熏人是其一,表明她们两人并非一路人才是真吧。
夏青曼呛道:“这就是自私啦?你不自私你今后别拉屎啊,省得人还得帮你清扫,你自个存在肚子里发酵多好!”
“你,你——”葱芽被呛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夏青曼手指颤抖着。
夏青曼懒得理她,自行提着水打扫去了。
几个小厮走向前来安慰葱芽,“你跟她较什么劲,她如今被丁管事视为眼中钉,不会落得好的。”
葱芽委屈道:“我哪想和她较劲,明明是想让她不要再如从前一般与大家闹得这么僵,哪晓得她不领情便罢了,还这么说我,唔——”
一小厮道:“她这般粗俗之人,你甭理她。”
“就是,打扫了这么长时间的茅房,说话可不就跟茅坑一样又臭又脏。”
“就是就是。”几个小厮顿时笑了起来,附和道。
“葱芽妹妹最是乖巧可人,莫要与这样的人怄气,不值当。”
葱芽噙着泪,楚楚可怜叹了口气,“都是一屋子的人,总是想着她能好的,否则之前也不会出声。就是怕她不如意被分到揽月楼,哪晓得她竟是以为我居心叵测,对我误解这般深。”
“她那种人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在丁管事看透她本质,没像陆老爷子似的被蒙蔽。哼,今后我看她如何嚣张。”
“葱芽妹妹你就是善良,对这样的人不值得去Cao心。”
“我,我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好。”葱芽低着头,害羞道。
两年过去,葱芽在国公府里养得越发白净红润。虽说葱芽长相并非十分靓丽,可胜在皮肤白净,人又小巧,颇有邻家妹妹的感觉,令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