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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撤出藏书阁已成定局,两位管事正式过来交接,陆老爷子虽说心里不痛快,却并未刁难。让陆成松把藏书阁里大小事务都一一交代清楚,只可惜两位管事却不怎么领情。
戚管事面上倒是恭敬,可那模样却是有自己成算的,对揽月阁原来的安排并未放在心上。而丁管事态度倨傲得很,好似藏书阁从前的规矩多么可笑。
陆成松只得硬着头皮应付着,不管对方如何态度,他做好自己的事即可。压了一肚子的火才算把事情交代清楚,对方是否听在耳里便是与自己无关了。
陆成松对藏书阁的未来有些担心起来,毕竟有他们陆家的心血在里面。报告给陆老爷子,陆老爷子未做表示,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却未言一语,彻底放开了手。
陆成松临走时唤来夏青曼,实在对这丫头不放心,叮嘱她日后一定要小心。
陆成松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我明日便是不再来了,藏书阁正式移交给那两人,估摸必是会有大动作,你完事皆需小心,尽量莫要卷入这是非中来。”
夏青曼低着头,心里十分难过。陆家撤出藏书阁的消息确定以来,藏书阁的气氛便是变得十分诡异。这几日两个管事来交接,气氛越发微妙起来。
从前最喜欢和陆成松套近乎的葱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不再有事没事往陆成松跟前靠,倒有些划清界限的味道。
其他人对两位新管事那热忱巴结的嘴脸,让夏青曼看着刺眼,从未想到原来那些人还有这么一面。平日看着倒本分得很,关键时刻便见真章。
怪不得前世那些当领导的退休之后会有退休综合症,从前门庭若市个个巴结奉承,后来门可罗雀疏远淡漠,落差大让人无法适应。陆老爷子本人未亲自前来交接,倒是极为明智的选择。
“我心里好难过。”夏青曼有些哽咽道,外边越热闹,心里越凄凉。
陆成松的心被揪了一下,也极为不舍,面上却是笑道:“又不是生离死别,有什么好难过的。你应为我高兴才是,如今我可以提前一年参加科举,提前一年飞黄腾达。”
夏青曼摇头,“你不用笑得这么难看来安慰我,道理我都懂,只是觉得有些不甘心罢了。”
还有些,舍不得。
陆成松叹了口气,“不甘心又如何,这毕竟不是我们陆家的东西,别人想收就收回去了,哪有我们说好的份。能霸这么多年已是天大的福分了,总要让别人沾点福气不是。”
夏青曼忿忿道:“可是你还没走,都已经这般,等你走了藏书阁里便是变成什么样子!我觉得没过多久,我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地方,就要面目全非了。”
陆成松心底也十分难受,“总归不是我们自己的东西,也不需要费事去Cao那份心。你今后也不用太尽心,只要不出错就成,省得吃力不讨好。”
陆成松对国公府并不似陆老爷子一般忠诚,只不过当做个普通的东家罢了,还是可有可无那种,并无深厚感情。如今又是被伤了心,更加不以为然。
夏青曼知道陆成松必是比自己更难过,不想让他还担心自己,便是道:“嗯,你放心吧,我若现在还不清楚形势,那就白活这么大岁数了。”
陆成松噗嗤一笑,“好似你活了多久似的。罢了,路还是需要自己走的,你只需知道你绝非一人即可。”
夏青曼心底暖暖的,方才的抑郁之气散了不少。
陆成松慎重道:“如今是两位管事,到时候必是会把人分成两拨,若是可能你就选那丁管事吧。”
夏青曼怔了怔,“嗯,我也乐意待在这边,我这性子还是不要去揽月楼那边碍眼了。”
陆成松分析道:“丁管事虽说毛病是不少,可还算直来直往,面上能看出一二来,你只需稍稍应付即可。那戚管事看起来却有些笑面虎的意味,这样的人最是可怕,什么时候捅你一刀都不知道。你这人最容易被外表迷惑,还是离这种人远点。”
夏青曼也是这般想,却有些犹豫道:“可若我非他那边人,他若是把我当敌人,那可不就更惨了。”
陆成松微微皱眉,“这也是没办法之事,无论你站哪一头都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但是你毕竟是个小丫鬟,他没事也不会一直找你麻烦,你警醒点便好。总比在他身边,时时刻刻的担心要强些。不管怎么说丁管事也是夫人这边的人,戚姨娘就算再得宠也只是个妾,国公爷再糊涂也不能宠妾灭妻。”
夏青曼却并非这么想,若非宠妾灭妻是大罪,国公爷早这么干了。也多亏方夫人娘家有些能耐,虽不比从前,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也不是轻易让人欺负的,否则方夫人哪还坐得稳主母的位置。
在这府里待了这么长时间,夏青曼也约莫知道当年之事。
国公爷与戚姨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据说早已私定终身。可当时老国公爷觉着国公爷并非是能挑起国公府大任之人,一直迟迟未立世子。甚至有传言,当时老国公爷甚至把希望放在当时尚且年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