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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太阳已落山,正是收摊回家的时候,安静的巷子里,渐渐热闹了起来。
刘氏在屋檐下择菜,听着院外的说话声,她有些恍惚。“春末啊。”
“闺女在给小丰洗澡。”元森接了句。这才清闲了一天,他就有些受不住了,心心念念着想回家。“孩他娘,我明个一早回村。”
“都说好了,过几天再回村。”刘氏不愿意。
元森有些生气。“这坐一天是一天,啥事都干不成,还不如回家到田地里拾掇拾掇。”手里有点事做,心里就不慌了,也能踏实些。
“就几天,能耽搁什么事。再说,现在田地里也没什么事。”顿了顿,刘氏缓了语气又说。“一会问问春末心里是咋想的,有了法子,咱明天就开始张罗,没的你清闲的时候。”
“娘。你刚喊我吧?”春末替弟弟洗了澡,把脏衣服扔盆里,顾不得搓,就过来问了问。
刘氏的菜已经择完了,见女儿过来,随口说了句。“我就想着,咱们做个什么小卖买,你爹闲了一天就坐不住了。”
“喔。我都想好了。咱们烙面饼子,我知道一种酱,往上面一抹,那味道特好,又便宜又实惠。”春末仔细想过了,这小卖买得走大众路线,味道不需要太Jing致,能有新鲜感就行,得便宜实惠,这才是最重要的。
“烙面饼子?”刘氏听着觉的有点不太靠谱。“什么酱啊?我咋没听你说起过,那味儿能不能成?”这法子会不会太简单了点,烙面饼子多容易的事,谁会特意花钱卖着吃啊。
春末一眼就看出娘心里的想法,笑着说。“酱味肯定能成,等着明天把食材买回来,我做一道咱们自个先尝尝,再烙些面饼子抹一层酱。”
“闺女说成,我看就成。”元森对闺女有信心。
刘氏听着这话,白了一眼元森,打趣着道。“反正,你闺女啥都好。”
元大丰抱着元小丰走了过来。“阿末,你怎么让小丰一个人呆在澡堂里,他都准备自个翻门槛过来了。”幸好他看见了,这刚洗的澡一身衣服又得变脏。
“喔。我以为娘喊我有什么事,就急忙忙的过来了。”春末从大哥的怀里接过弟弟,捏了捏他胖乎乎的脸。“不乖喔。说好了要坐着椅子上等我的。”
元小丰伸出胖乎乎的手搂着姐姐的脖子,脑袋埋在她的脖劲里,嘴里哼哼唧唧的,就是不应话。
“春末说了个什么小卖买。”元大丰估摸着也就这事了。
刘氏见大儿发问,忙把刚刚的事说了说。“你看。这法子成吗?”她急着让人给信心了。压力不是一般大,这房租一年付出去了。
“试试呗,阿末那性子,若是没几分把握,也就不会开口了。”元大丰笑呵呵的应。
也对。刘氏一听乐了,心里踏实多了,拿着择好的菜进了厨房。
“小丰。过来,别整天腻在你姐的身上。”元大丰挪了把椅子,坐到了院子里,这会也没事,想着带小丰玩玩。
春末把弟弟放地上,推了推他。“去,大哥带你玩。”
元森随手拎着小板凳进了厨房。“闺女啊,我去烧灶火,你呆外面玩着。”他闲着也是闲着,手里没个事做,心里慌。
“喔。”春末听着这话,搬了个椅子也坐到了院落里,兄弟三人笑笑闹闹的玩着。
刘氏和元森在厨房里张罗着晚饭,听着这笑闹声,眼角眉梢全有了笑意。
刘氏习惯了早起,天刚刚蒙亮她就醒了,也睡不着,见丈夫也醒了,索性起了床。“孩他爹我去隔壁屋里说说话。”
林大娘一家子住着,儿媳何氏在绣楼里当绣娘,最近绣楼里赶着一个活,不能随意外出,儿子在铁匠铺做事,早出晚归,林大爷身子骨不好,在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顺便送着小孙子去学堂。
“嗯。”元森没起床,他木愣愣的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
刘氏也没搭理他,知道等手里有事做了,他自然就Jing神了,穿戴衣服麻利的洗漱后,在院子里瞄了瞄,见隔壁有动静,她就走了过去,很自然的伸手帮着做事,手里边忙活着边说。“老姐姐出摊这么早啊?”
“还得给他们爷三张罗早饭,等家里收拾妥当,也就差不多了。”儿媳最近忙,林大娘就得累些。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皮肤黝黑,眉宇间带着几分木讷。“娘。”喊了一声,目光停在旁边的刘氏身边,顿了顿,又说。“婶子好。”
“诶。”刘氏笑着应和了声,低头继续帮着林大娘做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约是一柱香的时间,见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刘氏就收了手,回了家。
“咋样?”元森不抽烟,他这会正端着一杯热腾腾的茶,呆坐在屋檐下。问的声音特别小,就怕吵着儿女。
刘氏反嘴问了句。“什么咋样?”卯时半,也得张罗早饭了。
元森不说话了,喝了一口茶。过了会,他开口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