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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家的田不多,忙完农收,将晚稻种下,也就忙了半个月。
家里田多的,这会正忙着插秧。
刘氏和元森却可以松口气,紧张的忙了半个月,就算是做习惯了农活,也是极为疲累的。
“春末,数着日子,你哥也快回来了吧?”吃饭的档口,刘氏突然问了句。
春末默默的想了想。“快了,应该就是这三五天内。”
元森乐呵呵的笑,满脸的欣慰,他大儿子有出息了。
一眼望去,这村里有哪个出过汝洲,更别提跨过大雄进怀安城。
千里迢迢的去听当代大儒讲学呐,多了不起的事,大丰明年下场准能行。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刘氏低声念叨了两句。
回来了,她心里就踏实了。
这话她不当着女儿的面念叨,怕她生心事,年纪小小的,心事重了对身子不好。
走的时候,除了藏在衣服和鞋子里的钱,她还格外给了十两银子,让大儿子妥当的分开放好。
在她看来十两银子已经很多了,足够她们家花上三年。
可大儿子去的是怀安城,这些天她一直在想着,不知道银子是不是给少了,有时候觉的该多给点,有时候又觉的,十两银子已经足够了。
这颗心呐,大半都栓在大儿的身上,七上八下的,一直都静不下来。
还好最近农忙,一忙起来,她就没什么时间东想西想,总算是挨了半个月,大儿就快要归家了。
春末笑着嘀咕了两句。“也不知道大哥会给我捎什么好东西回来,那么远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我没见过的物儿呐。”
“你这孩子,也怪会想的。”刘氏眉宇舒展了不少。“你大哥是去听讲学的,哪来的时间逛街。等你大哥回来了,可不许在他面前闹。”
元森听着,也觉的是这么个理,侧头看着闺女,粗糙的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等秋收完了,有些空闲了,我带你去仁美县,想买什么咱们就买什么。”
他以为闺女是真的惦记着,对着县城很好奇,便想着让她高兴高兴。
“请问元大地主什么时候发财了?”刘氏忍不住打趣了两句。“还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真是阔气。”
被媳妇打趣了,元森憨憨的笑了笑,也不说话,继续吃饭。
春末看着娘眉宇间的愁容散了不少,也就不再卖乖了,老老实实的吃着饭。
吃过午饭后,元森到田里看着,刘氏担着箩筐去了地里,蔬菜都成熟了,除了挑些去镇上卖,还剩了不少,她打算晒成菜干,冬天就有菜吃了。
六月底,外面的太阳火辣辣的。
屋前没有树荫,就屋后种了两棵树,都不是很大,被鸡鸭给占据了。
这么热的天,元小丰是不能在外面玩耍了,只能呆在屋里。
好在他也不挑,地方是小了点,每天坐在学步车里,满屋子乱转,一个人也能玩的很开心。
春末就坐在窗台下忙着,屋子里摆放的桌子和椅子,她都搬到了厨房里搁着,等晚上再搬回来,特意腾出空间,让小弟能玩的开心些。
“姐。”玩累了,元小丰就噌着学步车,挪到了姐姐的身边,仰着小脑袋,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姐姐。
“兜里的地瓜干啃完了?”春末搁了手里的活,拉着自己往跟前靠近了些,瞄了瞄他的衣兜,还有两块呐。“瞧着玩的一头汗,别乱动啊,我打盆水给你洗把脸,一会吃枣泥糕。”
元小丰听懂了这话,咧嘴笑的可欢喜了,果真乖乖的坐着,不再乱动弹了。
春末打了盆水进屋,给弟弟洗了脸,又洗了洗手,喂他喝了些水,这才拿了半块枣泥糕给他。“慢点吃,吃急了,以后就不给吃了。”
这枣泥糕吃急了容易噎着,所以她才虎着脸提醒。
这话都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元小丰早已经形成了习惯了,慢悠悠的吃东西。
“春末姐。”最近曾招弟隔三差五的会过来坐坐。
春末站起身,挪了把椅子给她。“坐着。我去给你倒杯水,这么烈的日头,怎么出来了?瞧你一脸的汗,要不要洗把脸?”
“没事。”曾招弟心情很好,笑着摆了摆手,目光落到了元小丰身上,见他一点点的啃着枣泥糕,那认真的小模样,每回看着她都会好喜欢。
春末倒了杯凉开水递给了曾招弟。“你那布偶还剩多少个?我估摸着后天就可以进镇了。”
“就剩两个了,明天做好了,我一并送过来,又要麻烦春末姐了。”曾招弟笑嘻嘻的看着春末,眼里有着依赖。
“怎么不明天过来?家里事多,也省得多走一趟,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春末跟她熟悉了,也不多费话,问的比较直接。
曾招弟听了这话,笑的更开心了,挪着椅子往春末跟前又挨了挨,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的钱袋子。“最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好多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