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张氏向前走了两步,双手挽上了朱氏的胳膊,凄凄衷衷的安慰着。“娘,你别哭了,如今年纪大,常年做绣活眼睛本来就不好,可别哭坏了眼睛,为这些狼心狗肺的不值当。再者,人家手里现在有钱了,又有了挣钱的好路子,腰杆子挺直板了。你听听现在说话的味儿都变强硬了,娘人家心里头没有你了,不记着你当年的养育恩了,也就不心疼你了,你别哭了,没得让人看了笑话,心里指不定笑的多开心,你看她刚才那说话的意思,明晃晃的摆着,这有了钱,还真真不一样了。”
顿了顿,喘了口气,张氏觉的这火烧的不够旺,又添了一把柴。“娘你瞧见了没,刚刚大嫂还说我血口喷人乱说话。你听她那一窜一窜的话,哪句不是戳着你的心窝子在说,她就是那么想的,早就不想孝敬你了,又没得话头拿来说,凭白无辜又怕村里人说闲话,就一直摆着个老实样。这次,见家里有了好的挣钱路子,我过来跟她说叨说叨,想沾着光挣点钱,结果她就不愿意了,故意说些刺激我的话。”
说到这里,张氏也开始哭了,一脸好委屈的模样。“娘你也知我的性子,是最最经不起激的,这不,说了两句不太好的话,大嫂心里就高兴了,立马拿在手里,口口声声的说着,趁机把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一并扯了出来,娘你看,她这是从一开始打心眼里就积了怨了,只是迫于一个孝字,家里单薄了些,才忍着没有发作。如果腰杆硬起来了,就忍不住跳出来说话了。”
“娘啊,也怪我太蠢了,到现在才看清大嫂的真面目,让她拿着我当了话头,让您白白的跟着受了气,娘你千万别哭了,我这心里头瞅着,更加的难受了。”张氏把脸埋在胸口,一副好难受好伤心的样子。
其实她这会心里正高兴的,这火添的不错,把她自己摘干净了,又把刘氏拖下水了。好你个刘氏,竟然拿着她当话头,想让她背骂名,想的可真美,哼!
如果不是现在正演着,张氏真想看看刘氏脸上的表情,光在脑了里想想,她这心里就痛快了,全身都舒坦极了。
好Yin险的张氏,个臭不要脸的,春末心里气的不行。
她用余光悄悄的瞄了瞄旁边的几位长辈,见他们丝毫没有出面的心思,忍不住想开骂了。
这些老不死的好狡猾,估摸着不闹到最后,或是闹的没法收拾,他们是不准备开口说话了,就算开了口,应该也是一些无关痛痒的。
好在她也想过了,三叔家的素枝姐是个有出息的,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更有出息,这几个长辈顾及这点,倒也正常。别外,这毕竟是家事,外人也不好多插手,顶多就是闹太过份了,实在是看不过眼了,才会帮衬两句,不然,一般都只会看着差不多要收尾了,就左右和稀泥的收场了。
她时常关注着村里的大小事情,对这几个长辈的行事作派也摸了个七八分,早就盘算出了对策。
就是瞧着这情况,心里多少有些打鼓,也不知道她把底牌扔出来后,这些人愿不愿意为她家说几句话。
要完全和那边断了关系,是不可能的,农村重亲情,这个时代也看重孝字,再者刚刚张氏说的话太Yin险,如果这回真闹大了,彻底撕破脸,村里人对他们的看法就要多了。
她只是想借着这事,把一直压在他们头顶的那个孝字去掉,让二nainai恢复正确的身份,她只是爹娘的二婶,以后要孝敬也只能是侄子孝敬叔婶。
饭要一口一口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这事搞定后,就张氏这性子,二nainai这性子,以后她家家慢慢的红火起来了,总会闹出点事来,大大小小的事儿闹的次数多了,村里人对二nainai那边的看法会越来越不好了,到时候再彻底的撕破脸面,别人也不会多反感,心里就不会生疙瘩了。
她家本来就单薄,一旦脱离了二nainai这边的亲戚关系,就相当于一个独户了,更得跟左右邻居打好交道,往后有个什么红白喜事,或是其它什么事儿,需要帮衬的,能靠的就是这些邻居了。
春末知道这些的重要性,就算心里再讨厌二nainai她们,也知道这事不能急,要徐徐图之慢慢来。
这次,要将爹娘头顶的那个孝字摘下来,得摘的漂漂亮亮,不能在村里落下不好的印象,平日里爹娘的人缘还是不错的,不能让这事给破坏了。
“二婶你胡说。”春末苍白着一张脸,眼睛瞪的圆圆的,气呼呼的看着张氏,说完,眼泪哒哒的就开始落了。“我娘前儿还跟我说,巧手坊的生意好,这段农忙也快过了,想找相熟的几个婶子说说话,她们手里有空闲,下回可以带着她们去巧手坊领些花样子回来绣着,娘说,那小布偶比绣活要容易些,没那么伤眼睛,钱挣的也差不多,手脚快的说不定可以多挣点。”
刘氏见围在周边看热闹的妇人,齐刷刷的把目光都放到了她身上,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伙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平日里我和孩她爹要忙田里地里的活,春末得收拾家里,也没什么时间来做这活,要说挣钱也真没挣多少。”
“上回春末从镇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