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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森有个弟弟叫元安,是个不足月的早产儿,刚出生不足十天,就发热了,折腾了好些天,总算活了过来。
小儿子太过脆弱,元森的爹娘便把心思全放在了他身上,就盼着他能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
在其父母的细心照顾下,元安磕磕碰碰的活过了十个年头。
看着小儿子的身板总算强了点,元森的爹娘便想着,让他下地干活是不成的,自小体弱多病村里的孩子也不爱跟他玩,整天呆在家里没个玩伴也是不成的,左思右想便决定送着他去读书。
虽说元安身子骨不顶用,但脑袋却很管用,年仅十二岁,便考中了童生,本来应该接着考秀才,只是恰在这当口,他的身子突然的垮了,这回的病比往日任何一回都要惊险。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元森的爹娘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这时,有人告诉他们,庆洲于阳县有个仁医馆,可以去碰碰运气,听闻朱老大夫治好了不少这种病例。
听了这个消息,元森的爹娘商量一番,决定带着小儿子过去看看,有一线希望总是好的。
这一年元森十五岁,爹娘要带着弟弟千里迢迢的去看病,家里八亩上好的良田贱卖了六亩,值钱的物件也典当了不少,元森的娘家给了十两,因元安考中了童生,邻里邻居的还有学堂里等,多多少少的都送了些钱过来,勉强凑足了一百两银子,其中留了十两银子给元森的二叔二婶,想让他们帮衬着点自己的大儿子,给他成个亲娶个好媳妇。
匆匆忙忙的安排好这些琐事,元森的爹娘就带着小儿子远走他乡寻医。
元森的二叔二婶,一刚开始时对元森还好,随着时间流逝,一年两年三年……
见自家的哥哥嫂嫂还未回来,也没一点音信传来,便猜测着,这情况怕是不好了。
元森十八岁的时候,本来相好一门亲,正准备请媒婆上门提亲时。元森的堂弟,二叔二婶家的大儿子元林,满了十六岁,也是可以成亲的年纪,看中了张氏,闹着要成亲。元森的婚事便没了下文,二叔二婶热热闹闹的张罗起自家儿子的婚事。
大儿子成亲后,紧接着是二儿子成亲,这时候元森已经二十岁了,有些以前和元森爹娘比较亲近的人家,看不过眼开始碎嘴了,眼看着村里的闲话越来越多,他二叔二婶有些扛不住了,开始替元森张罗婚事。
只是,那十两银子早已经用光了,手里哪来的闲钱给这个侄子成亲,再说,家里还有个闺女没嫁,总不能拿闺女的嫁妆替侄子成亲。
本来村里人介绍了好几个姑娘,却因着他二叔二婶拿不出钱,没钱哪家姑娘会愿意白白的嫁过来,元森的婚事又给拖住了。
后来还是元森自己,去镇上的途中,意外的帮衬了一把刘氏,刘氏心存感激,又听说了他的事,再想想自家的情况,思索一番,再又一次碰见元森的时候,大胆的问了他一句,愿不愿意娶她。
如此,元森拿着四两银子娶到了刘氏。
这四两银子,他二叔二婶只出了二两银子,还有二两是元森这几年自己攒的。
成了亲,元森就想拿回自家的两亩良田,和媳妇好好努力,拾掇着这两亩良田,再开点荒地,日子总能好起来的。
没想到他二叔二婶不愿意,最后在村长的调解下,不甘不愿的给了三亩末等田。
因这事,他二婶打心眼里厌恶着元森夫妻俩,嚷嚷着他们好歹也养了元森这么些年,又给他张罗了婚事,也算是自个的半个儿,现在成了亲是不是该逢年过节的孝敬他们。
说起来也算这么个理,村里的长辈商量了一下,便同意了,只说俩口子刚成亲,日子慢慢来,头两年就算了,往后记得要好好孝敬长辈。
刘氏是清楚这些往事的,直系长辈不在身边,又没个亲兄弟帮衬,就他们这一家子到底单薄了些,知道形势不由人,只要没太过份,有些事她也就咽在肚里了,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过日子。
忍气吞声走到了今天,不想这张氏却越发的得寸进尺了。
正好她正愁着找不着机会,现在机会送上门来了,刘氏心里还痛快些了,有了张氏这把柄总算能出一出这些年的怨恨了。
也让二叔二婶知道,别老揪着那点子事拿来说嘴,当年的情况是怎么样的,村里人都清清楚楚,只因到底是别人家的家事,他们不好把手伸太长,就没怎么出声说话。
真闹的太过份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刘氏也不准备再忍让了,要闹就闹大些,把所有的陈谷子烂芝麻的事都闹出来,大不了他们家不要这边的亲戚了。
别人家的亲戚都是相互帮衬的,瞧瞧他二叔二婶家这一堆子,真应了那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瞧瞧都是些什么烂货色,不要也罢。闹大了彻底撕破脸了,还能省下不少孝敬钱,来个眼不见心为净。
往后多和村里邻居的处好关系,自家的三个孩子也是乖巧懂事的,不会闹腾出什么事来,万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