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也在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从药庐出发,转而出了村子,向山神庙的方向前进。
身着大红喜服的二人站在高大灰黑的神像前,虔诚祈祷,一瞬间庙里安静的如死寂的黑夜。
高家小儿毕竟六岁了,还算懂事,可周家小女才四岁,除了哭爹喊娘四六不懂,一眼没看到,就爬上了神像,兴奋的大喊:“爹爹,你看神像的手指上都是蚂蚁洞。”
小周吓得急忙把她抱下来,嘴里不停地冲神像念叨着:“不知者不罪不知者不罪……”虽然他当年亲眼看到山神娘娘是用何等残忍的手段杀了他娘的,说他不恨是不可能的,可这四年来於山村确实相安无事,再者他娘也确实罪无可恕,虽然心理知道供奉的神明不是吃素的,可对神明的尊重,是他以及於山村男女老少的不二原则。
王清平闻言睁开眼,郑重其事道,“年久失修令娘娘金身有损,是於山百姓更是我王花两家的疏忽,待今日成亲礼后,王家定然为娘娘重塑金身。”
话毕,苏幕和媒婆分别将一篮果子递给新郎官和新娘子,苏幕道:“恭喜贤弟,啧,王大婶子请了算卦先生,非要托我来问容容弟妹的生辰八字,说是要算算什么时候能得贵子,且一定得在成亲礼上问,方才算的准。”
“容容生辰恰巧和小遥是同一天,怎么?苏公子你不知道吗?”
“这甲子年五月二十我是知道的,可人家要的是要八字。”
“巳时。”
花想容话一出口,不等苏幕有何反应,苏故遥诧异地挑了挑眼眉。只听花老村长仿佛屏住了呼吸般,道:“小女确实是甲子年五月二十日巳时生人,但是……”
“但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甲子年五月二十日丑时是她随便选给我的,幼时为了让我唤她一声姐姐,她总是说自己是子时出生,久而久之,她已经习惯了自己是子时生人。”苏故遥早听出了猫腻,接着花老村长的话道。
“这事关我今后的幸福,我当然要说真的了。”花想容头上盖着盖头,看不出任何表情。
“师父,苏兄,二位此话是何意?”王清平在一旁一头雾水。
“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容容!”花老村长提高了音量,虽然中气十足,可苏幕总觉得他好像老了几分。
“爷爷,您在说什么?”花想容道,“还有苏公子,很感谢你能劝说爷爷和公公婆婆同意我来还愿,但是小女还是不懂,何时得罪过苏公子,叫你将这样大的冤帽扣在我的头上。”
“呵!我不是苏公子,我是容容的大哥哥。”苏幕笃信道:“你真的以为,我可以破坏於山的规矩,说动花村长同意你在成亲礼这天来还愿吗?整日待在闺房里不去摆弄药材,实际上花老村长早就怀疑你了。”末了加了一句话,“山神娘娘。”
“空口白牙,莫要冤枉人。”
不知是不是山神庙回音太大,盖头下的声音仿佛从头顶上压下来,从红色的盖头里苏幕好似看到了Yin冷的目光。苏幕心中暗唤侵晓,出其不意,她必会还手。
软剑陡然侵出,电光火石之间直指新娘子的脖子,剑气将她的头发削下来几捋,盖头随着剑风轻轻摆动,可出乎意料的是,她一动未动。
“苏幕遮!”王清平用手背挡开他的剑,剑气将他的手背划了一道又一道的血口子,他怒道:“苏幕遮,我念你我二人关系不错,才请你做典礼之人的,请你不要破坏我的好日子。”
“王贤弟,你看看你的手,再看看她的脸!她若是rou体凡胎,怎么会毫发无损!”
“平儿,说来为师惭愧,容容整日跟着我们剖尸抓药,她根本就做不来手感上佳的女红!”花老村长一语重击,想是曾经摸过她的女红。
本以为这下王清平该信了,可他只是看了自己的腰带一眼,说出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话。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今日站在这里的,站在我身边的,就是我王清平唯一的正妻。”他说着紧紧握住身边人的手,“我爱她,至死方休。”
新娘子闻言扭过头,好像在透过盖头打量他。
事实摆在眼前,苏故遥气得大骂,“王清平,你瞎了吗?还是被这妖女下了□□了?”
花老村长毕竟九十多岁的人了,最后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最后将目光转向王员外夫妇,估计那两夫妇还在懵逼中没回过神,就被老村长一声“哼”吓得一身冷汗。“王二,看看你养的这个不辨是非瞎了眼的好儿子!”
“我们於山村世世代代信奉你这么多年,就算是妖也该被感化了,可你心肠歹毒,你以为你和周胡氏撇清关系我们就信你信到底吗?到如今又来害我孙女,你到底是何居心?”花老村长说出了村民们压在心底四年都不敢说的话,然后又拿出掺了毒的雄黄粉,撒向了她。
苏幕眼疾手快的闪到一边,顺便把那个媒婆也拉到了安全区域。
等苏幕站定后,就看到王清平挡在她身前,七窍流血。
“清平,清平,王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