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蜜月期啊!
“你去找他,跟他说离婚!”徐燕青推女儿,“快去!”
陆濛浑浑噩噩地朝病房外走,手一推门,发现陆柏就站在门口,一张脸满是震惊——他什么都听见了。
陆濛没有力气跟弟弟说什么,伸手碰碰他示意他让开。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陆濛在住院部下面的小花园里坐了很久,太阳越来越烈,她坐在长椅上,一颗心空茫茫没有着落。
椅子发出一声轻响,身边有人坐下了,有清冽好闻的气息传入鼻端,陆濛扭头看了看,是顾建年。
他面沉如水,无悲无喜。
“建年……”陆濛突然觉得委屈,惊慌,委屈,歉疚,害怕,所有的情绪一股脑朝她袭来,她很想扑进他怀里痛哭一场。
“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顾建年的话如冰冷的湖水一下子淹没了陆濛的头顶,让她感到窒息,呼吸困难。
半晌,她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你都知道了?”
“对。你弟弟都告诉我了。陆濛,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顾建年并没有看她,他的眼睛看向很远的远方,眼神却很空洞,“我想,我暂时还接受不了。”
陆濛身上流着那个男人的血,她的基因里打着那个男人的烙印……
至少是此刻,他还接受不了。
第075章 他无处可去
下午两点的太阳照在顾建年头顶, 他一头黑发泛出强烈的光泽, 仿佛瞬间白头。
他半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安静覆盖着眼睑,一张脸冰冷沉默。
这是一张好看的脸,高挺的鼻梁清高孤傲, 让他在不笑时自带三份严厉和冷漠。此刻正是这样,他看上去,很冷漠。
陆濛的眼泪奇异地干涸了。她仰头望望天空, 碧空如洗, 云朵白得耀眼。风吹过高大的杨树,叶片绿得刺眼。
“我们离婚吧。”陆濛轻声说道。最后一个尾音消失的时候,她甚至还笑了一下。
离婚吧,不用“暂时分开”了。永远分开吧。她累了。
在顾建年心里,她这个妻子, 与他同床共枕相濡以沫的人,竟然没有上一代的爱恨情仇重要。
所有的甜蜜和幸福都是假的, 都是飘在水面上的落花, 山洪暴发的时候, 一片也留不下。
她的心已经死了, 离婚吧, 一别两宽, 各生欢喜。
她想通啦, 她不留恋啦。
听见离婚两个字,顾建年终于扭过头看了陆濛一眼, 他的嘴唇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陆濛抬起手阻止了他,“开完庭我们去领离婚证吧。外婆那里,替我说声对不起。”
顾建年对她是有感情的,但这感情没有根基,太轻太浅,承受不了命运的重压。
她累了,不想再做徒劳的努力,无谓的牺牲。
她没有错,顾建年也没有错,错的是她和他不该相遇。
陆濛站起身离开。微风吹来,不规则的裙摆在她腿|间飘动、拍打着,似乎是在挽留她,又似乎是在催促她。陆濛的背影越来越远,终于从顾建年的视线中消失……
顾建年颓然仰头,天空碧蓝,阳光酷烈,除了云朵,什么都没有,连一只鸟都没有。刚才陆濛仰着头在看什么呢?
陆濛。
顾建年把这两个字含在嘴里细细咀嚼着。怎么会是陆濛?不像,真的不像啊。陆濛和记忆中那个Yin暗猥琐的男人,真的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陆濛竟然是他的女儿……
那双手,成年男人的大手,掌心冰凉粘腻,沿着他单薄的脊背游走,从颈椎一点点往下,在他细瘦的腰间捏了一把,继续向下……
顾建年猛地睁开眼睛,浑身打了个寒颤。压在记忆深处,从来不愿也不敢回想的往事,在午后的烈日下浮现出来,让他浑身发冷。
陆濛竟然是他的女儿。
一周后,民政局大厅,陆濛坐在椅子上盯着大门。男男女女们鱼贯而入,有怒目相向的,有笑嘻嘻如同过家家一样的,也有面无表情一脸冷漠的。
一分钟,两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陆濛还是没有等到顾建年。说好今天下午过来办手续,顾建年没有出现。
手机响起,一看是顾建年打来的,陆濛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陆濛,今天我没办法过来了,现在还在开会,这个会议很重要,实在走不开。离婚的事,只能延期了。”顾建年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陆濛:“……”
离婚这么重要的事,对他来说还没个会议重要?约好了今天离婚,他就不能把工作安排好,把下午的时间留出来吗?
“那我再给你三天的时间,你把工作上的事情安排好,三天后的下午两点,我在民政局等你。如果你再放我鸽子,我只有起诉离婚了。到时候你会损失一大笔财产。顾建年,你考虑清楚。”
陆濛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她讨厌这种不清不楚的状态,她现在只想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