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儿还能好好地吗?你只想着不负我,却忘了有你在我们才能好好的活着,所以,下次切不可一时冲动,再忤逆了圣人。”
李瑁点点头,伸手给她顺了顺长发,柔声说:“既然挨了罚,我便顺势跟父皇说要去城外山上住些日子,名为谢罪,带你去散散心,也避开这些是非。”
“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发的番外,与剧情无关,有兴趣的同学们可以看看,是真实的甜蜜蜜小故事哦~
第57章
沙场征戍客, 寒苦若为眠。战袍经手作,知落阿谁边?
蓄意多添线, 含情更著绵。今生已过也,结取后生缘。
阿若在油灯下细细的缝着一件棉袍,她进宫已经三年了,当年因家中贫寒无奈被送入宫中,虽是衣食无忧, 可这一生怕是要了断在这里, 再无出宫的可能。
在这宫中, 跟她一般的女子数以千计,那些出身好、品阶高的,还能跟着主子出宫, 稍差一些的, 便会托人偷偷买个牌位进宫,只当做有了丈夫, 用一生祭奠,好歹有个念想, 待死后可以将自己名字刻在那木牌上, 算是有个归宿。
而阿若这种低等宫女,买不起牌位, 也出不得宫, 还要终日忙碌,唯有晚上能清闲些。可是最近圣人下了令,命宫人为边关将士们缝制棉袍御寒, 以振奋军心。于是,这晚上的清闲日子也没有了。
虽说棉袍均分给众宫女,可是那些品阶高的自然是不会做这等粗活,全都推给了低阶宫女们,其余宫女心中带了怨气,自然不会好好做活计,只应付了事。
阿若却是个心细的人,她虽白日里也忙了大半天,到了晚上却仍仔仔细细一针一线的缝着,想着那些兵士们穿了这厚厚的棉袍,能打胜仗,守住大唐疆土。
她本是出身书香门第,可到了父亲那一辈家道中落,到后来甚至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饶是如此,那书生出身的父亲仍是教她读书习字。也是她天资聪慧,从小便写的一手好字,还能作诗,父亲常叹息,若是家世好,她定是不逊色于当年上官婉儿的女子。
想到那些旧事,她一时分了神,不小心被针扎了手,咝的一声,将那手指含在口中,却仍是锥心的疼。她瞧着夜深了,便收了还剩一片衣角的棉袍,脱衣躺到床上。
旁边的宫女已经睡熟,发出细微而平稳的呼吸声,而她却不知为何睡不着,睁着一双大眼看着头顶屋梁。她想起当年邻家的哥哥为了养家糊口,在第一年募兵时从了军,几年过后,传来的却是战死沙场的噩耗。
那时她还小,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今听闻唐军要率十万骑兵北伐契丹,这一去,不知有多少儿郎再也无法返回中原,想到这里,她不由难过起来。
想到自己这一生怕也无法走出这里,倒不如,就这般虚名嫁给那远在边关的兵士,让他们有一丝牵挂。想到这里,她悄悄下了床,取了笔,将窗口轻轻推开一角,就着窗外的月光在布条上写了几行字。
第二日,她将那布条放进未完成的棉袍中,用针线封好,故意露出布条的一角未缝进去。看着这件棉袍,她叹了口气,不知它将落在何人手中,那人又能不能看到这首诗。
几日后,几千件棉袍随着大批军用运往河西,一个月后到达边关。
边关要比中原冷得多,此时不过十月已经飘起了雪花,这些棉袍来得正是时候,那些分到衣物的兵士满面喜色,纷纷穿上新衣。而卢英则将棉袍小心叠好,准备留到最冷的时候穿。
他本是书生,考过两次解试都没有中,因家境贫寒,他身为长子,只得弃笔从戎当了募兵养家。他不似那些乡农出身的士兵,是个仔细人,虽整日训练摸爬滚打,却仍偶尔闲暇时看着带来的几本书。
他正要将棉袍收好,却发现那衣角出露出一条白布来,本以为是裁时夹带了什么,顺手一抽,才在衣角出发现夹着的布条。这便有些奇怪了,他轻轻的捏了捏,那布料虽不是上等,却也并非普通人家用得起的,是何人藏在棉袍中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小心的抽出那布条,只见上面写了一首诗,看那字迹似乎是女子所写,而诗中所说来看,似乎是一首情诗。
她说,不知是谁会收到我亲手缝制的棉袍,远在边关沙场,想必苦寒交加,十分辛苦吧?所以我将这棉袍更加细心的缝好,将我的一番情意也缝在了里面。虽然不知道你是何人,可是那已经不重要了。你我今生怕是无缘会面,那么便约定来世相见吧。
卢英看着这首诗,心中感慨万千,他明白她必是深宫中的一位宫女,此生难以出宫,所以才借着这机会传了信出来。虽然不知道她的容貌,他想象着,她一定是个安静良善的女子,不然,又怎么会写出这首情意绵绵的诗?
他心中感动,离开家乡这么久,时常思念亲人,但寥寥几封家信,又如何能慰藉他思乡之情。这首诗虽然只有几句,他却似乎寻到了知音,一颗原本如死灰的心仿佛又活了过来。他将那首诗看了又看,最后才小心翼翼的将信塞到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