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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地给龙清寒喂完要药,上官流云抬起身子,复又爱怜地吻了吻龙清寒的唇角才恋恋不舍地端着药碗去厨房清洗干净。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正日照当空。冬日里的阳光并没有多少温度,但自苍穹碎散下来的光斑还是烘得人心里暖融融的。
用过午饭,上官流云从厨房里端了上官凌雪煮的粥给上官皓月送去。
上官皓月自Yin宅一役醒来后就一直将在即关在房中,神色恹恹的,原先活泼的性子也变得乖戾起来,除了上官流云谁都不见,甚至连一向亲近的上官凌雪也被拒在门外。
端着食盒推开偏院的门,眼底便投进一抹瘦小的樱色身影。上官皓月屈膝坐在床边,眼神有些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上官流云站在门边瞧得心疼,提着食盒上走到她面前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皓月,吃饭了,三姐姐今天特地为你煮了鱼片粥,快趁热来喝。”
上官皓月抬起头来,澄若春水的眸子里似被笼上了一层雾,显得有些迷蒙。
“三姐姐。”望向上官流云的眸子眨了眨,上官皓月勾了勾唇角,勉强牵出一丝笑容,道。
上官流云坐到床头,从食盒里取出热粥,搁在唇边吹了吹,递到上官皓月面前,柔道:“趁热吃吧。”
目光落在面前的鱼片粥上,上官皓月眼底闪过突然一丝光华。伸手接过上官流云手中的勺子,低声道:“我自己来就好。”
她自醒来后便一直言语寡淡,想是还没从诅咒一事中缓过神来。
上官流云将粥碗和汤勺递给她,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将粥咽下,柔声道:“这粥可还合口?你若爱喝,我明日再为你熬……”
她话未说完就被上官皓月出声打断。
“这碗粥,是长姐熬的吧。”上官皓月幽幽道。
上官流云心思一怔,浅笑道:“小鬼Jing灵,原来你一早就知道了。”
“这世间只有长姐会在为我煮粥的时候,把所有的鱼刺都剔出来,生怕我被哽住喉咙。”眸子低低垂了垂,上官皓月捧着手心里的粥,语气酸涩道:“从小到大,她总是将我护得好好的,生怕我有一丁点闪失。”
“你既然知道,又为何要对她避而不见?你可知,长姐每日茶饭不思地担心你,整个人都清瘦了一圈。”
“她……”上官皓月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我前些日子总瞧见她孤身一人站在院子里,望着你的房间出神。你若不想她伤心难过,何不去见见她?”
乌黑的眸子低垂下,上官皓月幽幽道:“三姐姐,我想一个人静静。”
“你还是要执意如此吗?”上官流云蹙起眉,问道。
上官皓月将头埋回膝间,默然回应。
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官流云也不再强求。沉默地收拾食盒,起身离开。
回到龙清寒屋中,上官凌雪就遣人给上官流云送来一本厚厚的图本,给她打发时间。上官流云坐在龙清寒身边,一面看着图本,一面在龙清寒身旁等着。
龙清寒饮过药后似又睡了过去,是以上官流云同她说了好些话,她也没有回应。无奈之下,上官流云又只得把心思放到话本上去。上官凌雪送来的话本的装帧手法格外独特,是以上官流云翻阅之时并不顺手。修长的指尖在泛黄的纸页上轻轻摩挲,目光费力地辨析着封面模糊的图案。
图本的封面上,用金墨描摹了一副百鸟朝凤图,图上鸟纹工笔细致独特,连每一片鸟羽都刻画得栩栩如生。这些鸟上官流云在Yin宅的壁画上也曾见过,都是昆仑神山中元凤一脉。
仅从封面就能看出这图本是上官家的古物,想来多半是上官凌雪从Yin宅里取出来的东西。耐着性子往下翻阅,上官流云发现手中的图本每一页都画着一种鸟,并且下方都被人用文字作出了详细的注解,从姓名到司职,无一遗漏。与其说这是一本百鸟集,倒不如说这是元凤一脉的族谱来得更为妥帖。越到后面,注解中鸟类的地位越高,待翻至重鸣时,图本已然只剩下最后一页。
重鸣的注解与先前上官流云在Yin宅中了解到的内容并无多少差异,只是画上的飞鸟点墨的瞳仁却像是突然有了神采一般。深邃的目光从泛黄的纸页上勾来,让上官流云心里泛起异样的熟悉感。
诡异的感觉将上官流云惊出一身冷汗,心也像擂鼓一般咚咚跳个不停。恍惚间她像是又陷入Yin宅里那个痛苦的梦境,悲歌凄鸣在脑海里反复回荡,这种感觉远比受伤昏迷还要煎熬。
惊慌地将图本合上,上官流云阖上眼,良久才将翻涌的心绪平复下来。将图本小心翼翼地收拾好放在枕下,上官流云头脑里已是昏沉一片,倦意倾袭之下竟不知不觉伏在床沿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上官流云睡得不似先前那般安稳。
胸口像被千斤巨石沉沉压住,透不出半分气。猩红的血光在眼前不断闪烁,哀歌悲泣交织着在她耳畔回响,血光中深邃的瞳孔带着绝望紧紧攫着上官流云的神魂。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