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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道口回荡着驱魔的咒音,声似珠玉,泠泠盈耳。金色咒光拧成绳索将欧阳默束在道口角落的颓垣断壁上,阵法中心的蛇怪群被咒光明火燃作灰烬。
料理完阵法中的黑蛇余孽,莫晓风已挂满豆大的汗诛,娇俏的脸上泛起异样的红chao。她入魇后耗费了太多Jing力,布阵之时已是神乏心疲。
藏下眼底的疲惫,走到万俟十三身边,莫晓风轻喘几下低声问:\”龙神姑娘身子如何了?她先前……怎会突然变成那般模样?”
万俟十三此间已为龙清寒号过脉,无奈地摇了摇头,万俟十三拧着眉掏出手绢拭去莫晓风额头的汗,低叹一声道:“性命倒是无虞,只是她失了龙珠,方才与欧阳默交手之时又遭了欧阳默的暗手,体内灵气郁结攻心,所以晕了过去。”
“该死的赖皮蛇!那她何时会醒?”莫晓风眼风暗扫过上官流云,压低声音担心问道。
“少则数日,多则月余。我方才已为她施针引气,倘若出去后能以汤药调理滋补,许能好得快些。”
“那……死混蛋她知道吗?”莫晓风望着不远处立如松柏的上官流云拧眉问。
万俟十三点点头,道:“上官姑娘知晓后并未做多言,只道咱们先得找到出去的路,才能从长计议此事。”
“是么?”心底隐隐泛起不安的浪chao,上官流云异常的冷静态度颇有些出乎莫晓风的意料。在莫晓风眼中,此刻的上官流云更像是一片浩瀚无际的深海,用平滑如镜的海面粉饰着蠢蠢欲动的波澜。
莫晓风话音未落,立在不远处的上官流云突然动了动身子。
弯下腰将龙清寒爱怜地抱起,上官流云只觉心尖酸楚得厉害。龙清寒的身子轻得紧,仿若鸿羽飘落到上官流云怀中,让上官流云不禁向内扣了扣双臂。她生怕自己一松手,怀中人就会如凋花、如尘齑、如幻梦一般随风散去。
“莫晓风,十三姑娘,咱们走吧!”抱着龙清寒走到二人身边,上官流云沉声道。
莫晓风抬眼望了望她肩头用衣袖碎布简单包扎的伤口,忧心道:“死混蛋,你肩上的伤不要紧吧?我看你那张脸也白得跟纸似的,要不要再歇歇?反正咱们手里捏着那条赖皮蛇的命,量他那些宝贝也不敢对你家人造次。”
上官流云深锁着眉,眼风扫过被缚在角落的欧阳默,摇了摇头,轻声道:“我虽答应蛇灵饶他性命,但未必代表我信他所言。咱们早一日会合也就能早一日出去,清寒她也就许能早一点醒来。”
微微蹙起眉,莫晓风暗忖了片刻便也依了上官流云的安排,道:“罢了罢了,你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心里有数,本小姐才不要为你Cao这份闲心。十三,咱们走!”
说罢,莫晓风推搡着欧阳默迈开脚步朝甬道里走去,上官流云抱着龙清寒同万俟十三紧随在后。
幽暗的甬道内,空洞的脚步声反复回响。青铜壁上泛出淡光,将一行诸人的影子拖长,落到一路延伸的飞鸟浮雕上。
指尖拂过青铜壁上的浮雕落羽,莫晓风放慢脚步凑到万俟十三身边低声道:“十三,你瞧这些青铜壁上凿的是什么?我怎么越看越觉得这壁画凿的像你过去说的那些志怪异典里的故事?‘大荒之中,有神九首,人面鸟身,号为鬼车’。这青铜壁上的九头鸟与志怪异典里所述分毫不差,定是鬼车无疑!但鬼车是凶禽,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Yin宅故地这种地方。毕竟Yin宅府邸最重风水,尤其是常年行走于Yin阳两界之人,死后多盼子孙后代能续传家业,是以在建造Yin宅之时都会择灵气之源,并凿世族图腾、灵兽吉鸟以镇风水。但死混蛋家的这鬼宅子真邪门,设这么多鬼见愁的Yin阵机关不说,现在连凶禽都放进来了。依我看死混蛋家祖上那些鸟人不是缺心眼儿就是脑子被门板给夹了。”
莫晓风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声嗤笑。莫晓风循声回头,桃花眼瞪在欧阳默身上,怒道:“赖皮蛇,你笑什么?”
欧阳默细眼轻挑,睨着她淡道:“连这Yin宅神xue的来历都没有堪破就敢擅自闯入,看来名满天下的莫府也不过如此。”
“赖皮蛇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神府?什么来历?”莫晓风蹙起眉不悦道。
“莫大小姐难道不知?上官一脉的Yin宅可不是一般的墓葬,这里是埋葬上古神灵鬼车的神xue。”欧阳默眯着眼,勾了勾嘴角,接道:“有载:‘元凤下五脉,始重鸣,末姑获。姑获鸟居荆楚,断鬼神吉凶之事。鸟无子,喜取人子养之,以为子。世人名为鬼车。’鬼车殁于荆楚,养子葬之,其后世庇佑荆楚一地至今。”
“其后世庇佑荆楚一地至今?”听到此处,莫晓风心底咯噔颤抖了一下,她扭头看向身旁的万俟十三,脸上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道:“十三,这赖皮蛇刚才是说鬼车鸟住在荆楚,一边掌管荆楚的鬼神吉凶,一边帮别人养孩子,等它死后,那些被它养大的鸟人也就一直行走在鬼神之间,保佑荆楚到现在?”
万俟十三眼风扫过欧阳默和不远处还没跟来的上官流云,点了点头,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