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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传来了一阵香腻的味道,微咸,做的极细腻,入口即化。
可秦驷吃不惯这样的味道,她常年征战,整日里吃的都是粗制的野味和大锅饭,这样Jing工细作出来的吃食,反而不讨她的喜欢。
但她还是咽了下去,在战场上呆了那么多年,她早已学会珍惜每一份食物。
傅钦烨的手指自然而然从秦驷嘴里出来,手指上蒙了一层水光,亮晶晶的,傅钦烨的目光黯了黯,他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紧,像是掩饰一样,他又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方头尖角,像个印章一般:“尝尝这个。”
秦驷勉为其难地将这个也吃了,随后就伸出一只手将食盒拨开:“不吃了。”
傅钦烨也不勉强,拿起一旁的帕子将手擦干净:“你好好养身子,太医说你气血亏空,体虚羸弱,需要静养。”
秦驷应了一声,朝四面看了一眼:“这里是哪?”
“是朕的寝宫。”傅钦烨挥手屏退了站在一旁的宫女,坐在床边,亲手给秦驷将被子掖了掖。
正是热天,哪怕四周有冰盆也好,秦驷依旧感觉到自己身上一阵一阵的冒汗,她身上居然还盖了厚厚一层被子。原先还不觉得什么,这下倒觉得浑身上下像是着了火一般。
她有些不自在地将被子掀开了一些:“好热。”
傅钦烨伸手挡住了她的动作:“不行,万一掀开被子受了冻,你的病就更好不了了。”
秦驷无法,只能在三伏天里,日日盖着一床厚被子。
她在躍渊殿呆了十天,十天养好一个风寒,这还要归功于太医的Jing心治疗。这十天里,她每日什么事都不干,一天就是早起吃饭,太医号脉,中午吃饭,太医号脉,晚上吃饭,太医号脉。
秦驷觉得自己肯定是发霉了,傅钦烨下了令,谁都不许来探望她,她的丫鬟也都是进不来的,傅钦烨自有自己的宫女,她们服侍起来倒也尽心尽力,但跟木头似得,连瑶芷几人都比不过。
秦驷自然是不耐,可是傅钦烨到底是皇帝,令行禁止,秦驷拖着一个病体也出不去。
等到那个笑眯眯的太医终于松了口,躍渊殿的宫门才终于打开,将瑶月几人放了进来。
进来的只有两人,没有瑶芷。
瑶伊眼里带着水光,嘴角耷拉着,憋憋屈屈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受了委屈。瑶月依旧是一副忠厚面向,跟躍渊殿的宫女们一块服侍着秦驷起身。
瑶伊拿着秦驷的东西,磨磨蹭蹭地不肯走,瑶月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这个蠢货,难道忘了现在还躺在床上的瑶夕了吗?
瑶伊没有读懂瑶月眼中的深意,她又磨蹭了一会,躍渊殿里的宫女们突然打起了Jing神:“皇上来了。”
瑶伊眼里放光,也顾不得规矩了,往前跑了两步,正看见一个朦朦胧胧的明黄色身影,她上前一步,跪下行礼:“奴婢叩见皇上。”
傅钦烨正和秦驷说话,哪里又顾得上她。
“你真的大好了?”
秦驷挑眉看他:“烨儿不希望我好?”
傅钦烨失口否定,生硬地转了一个话题:“以后还是要小心身体,白天夜里都要注意些。”
秦驷看着他,但笑不语。
傅钦烨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秦驷笑着道:“你不希望我走。”
傅钦烨没有否定,目光在秦驷身上逗留了片刻。过了许久他才让开了身子。
秦驷走到他身边,伸手牵起他的手,在他手心掐了掐:“本宫先走了。”
“皇上!娘娘!”一个声音陡然冒了出来。
秦驷和傅钦烨终于分给了瑶伊一丝注意力,两人脸上都带着有些凉薄的笑容,看着相似,可被看的人却能体会到其中的不同。
傅钦烨是敷衍不在意,而秦驷的目光则带着怒意。
瑶月连忙跪到瑶伊身边,开口道:“皇后娘娘,瑶伊她从小贴身服侍您,这阵子实在是太想您,这才前殿失仪了。”
秦驷淡淡地嗯了一声,松开傅钦烨的手,往外走去。
瑶伊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傅钦烨完全没理会她,跟着秦驷一块往外走去。而她,则被瑶月拽着从地上起来,踉踉跄跄的跟上了凤辇。
瑶伊开始还心里不忿,可越是往懿德殿走,她心里越是惴惴,像是沉着一块大石头一样。等到了懿德殿,她几乎要虚脱了。
身为秦思身边的宫女,她只在最开始在秦国公府当小丫鬟的那阵受过气,到后来,就再也没有人对她说过重话了。就算有,秦思也会给她挡着。
来宫里的前一日,秦思还曾说过,一定不会亏待了她。
瑶伊一边委屈,一边提心吊胆。
她又想到了瑶夕,也不知道瑶夕是怎么得罪了皇后娘娘,被打了六十个板子,到现在,还躺在床上生死不知。
皇后娘娘她以前最是良善温柔了,怎么到了宫里,就成了现在这